“哼!這與哀家教訓這小蹄子有何相關?!”
“大有相關!”初貴人目光灼熱地抬起頭來,“太后可還記得玉妃?”
“‘她’?”太后微蹙眉,“怎的又扯上一個死人?”
“太后明鑑,昨夜在浣衣局裡發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恰巧這事發地點在唸汐所住的屋子裡。臣妾猜想這事恐怕也與麝香百合丟失有關。”
太后微蹙眉,“什麼怪事?”
“唯潭!”
被點到名的宮女唯潭略顯惶恐地伏身道,“回稟太后,昨兒個浣衣局突地鬧鬼,奴婢們在唸汐住的屋子裡見到手持麝香百合的玉妃娘娘,‘她’還要奴婢傳話給初貴人,讓初貴人告訴太后,說麝香百合‘她’要暫時借用……”
蘇汐微微翹起唇角,竟然真的信了……
“胡話!”太后有些惱恨地打斷了唯潭的話,轉眼對跪著在地的初貴人斥道,“這樣的鬼話你也相信!還敢拿到慈寧宮來胡扯一通?!”
初貴人面色一滯,還沒答話,面帶薄薄微笑的師落離接話道,“初姐姐果真是糊塗了麼?玉妃早已作古,姐姐無端地將‘她’扯進來,不是故意要揭開太后的傷疤,提醒太后都是因為‘她’的緣故才使得太后與皇上行同陌路?”
好厲害的師落離!蘇汐滿眼驚詫地看著這個身著月白衣衫的女子,她始終淺淺地笑著,但那抹淺笑裡卻包含了太多的疏離和蘇汐無法看懂的意思。
“你……”彷彿從未料到她會拆自己的臺,初貴人氣得臉色煞白,震驚地盯著落離,卻是說不出半個字來。
落離卻不看她,依舊笑容清淺地對太后道,“太后其實也無必要為這種無中生有的事傷了神,臣妾想初姐姐杜撰出這樣離奇的事,不過也是想幫幫念汐姑娘而已。怎麼說,皇上對念汐姑娘還是存了情的,初姐姐也不過是想賣皇上一個面子。”
以為不會想便不會再疼,可是當那個名字再次響在耳邊時,好不容易快要結痂的傷口卻又一次被深深割裂開來,扯扯的疼。她永遠無法忘記珞說‘也不過如此’時,那麼冰冷而漠然的表情,簡直要挖開了她的心。她不愛他的啊,可是心為什麼還是這般疼呢?不是靠近陌時那股噬心的疼,卻是比它更刻骨入心,深深地疼如骨髓裡……
蘇汐的心神忽地一下就飄到了那張冰冷而邪美的臉上,過往種種像小溪般緩緩地從她的眼前流過。她看到他英挺的眉,看到他冷俊的眉眼,看到他喚她時,濃濃溫柔繾綣的漆黑雙瞳,看到她說她不愛他時,遊弋在他薄唇邊的那抹憂傷至極的笑……
蘇汐啊蘇汐,你到底是辜負了怎樣一個情深的男子?如果沒有那樣的詛咒,你是否真的會愛上那個連眉眼裡都蓋滿對你濃濃愛戀的俊美男子?
一晃而過的念頭,卻是讓蘇汐駭了一大跳,從什麼時候起她竟又開始搖擺不定了?!
‘啪’地一聲響在耳側,蘇汐這才中茫然地出神中回過魂來,然後便感覺到左邊臉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下意識地捂著臉抬起頭來,卻是被氣得滿臉鐵青的太后目光森冷地盯著她,而楚宛裳也不知什麼時候慘白著一張臉與初貴人跪在一側,師落離仍舊一臉淡淡笑容,但此刻的她卻站在了太后身側。
“你這賤人!你到底是要毀了哀家兩個孩兒你才甘心麼?”太后氣得渾身顫抖,連聲音也跟著顫抖起來,“你是不是硬要用這妖異的百合來替‘她’報仇?!你是不是硬要用這妖異的百合來攛掇她們除掉哀家?!還是你更加惡毒地想要將哀家的兩個孩兒都帶離哀家的身旁,讓我這孤老婆子悽慘地過完下半生?!”
太后股股青筋鼓起的手像利劍一般指向跪在地上的楚宛裳和初貴人,然而飽含怒火的視線卻緊緊地鎖住蘇汐。莫名其妙,這是蘇汐想到的第一句話。但是看到太后那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