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
旭日曈曈啟奉天,百寮雲萃武樓前。
文武百官等待上朝,如今已經過去半月有餘,威海衛並未傳來什麼捷報。
關於嶽麟的平倭三策,更是淪為一眾官員們飯後的笑柄。
“胡相真乃慧眼識珠,就說那嶽麟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唉!此子得劉伯溫、李敏、陶凱等人看重,可惜太過著急,那平倭三策就是一劑猛藥!”
“俗語有云,治大國如烹小鮮,嶽麟此人年輕氣盛,定要吃虧!”
周德興已經回到了應天,義子周七一人攬下罪責,使得他全身而退。
大明江夏候卻從此恨上了嶽麟,若非此人奉旨前來平倭,他的義子也不會死。
“哼!嶽麟此人,遲早會露餡!大奸若忠,皇上不過是被其矇蔽罷了!”
周德興冷笑一聲:“即便平倭有功,也少不得備倭軍幫忙,胡相運籌帷幄!”
“諸公可別忘了,舉薦嶽麟與陳瑛的人,都是咱們胡相!”
胡惟庸手持玉笏,閉目養神,這些傢伙的談論,他身為當朝丞相,壓根不屑與參與。
待到毛驤一聲:“入朝!”
百官蜂擁而至奉天殿,朱元璋端坐於龍椅之上,俾睨天下的氣勢,令眾人心悅誠服。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
老朱最近同樣在關注威海衛的動靜,可惜嶽麟那小子一入威海,便全無了動靜。
周圍關卡士兵都是陸仲亨的人,沐英傳遞資訊也不甚方便,導致當今皇上同樣不知道威海衛發生了什麼。
“皇上,已經過去半月有餘,嶽翰林那平倭三策,微臣可是相當期待。”
胡惟庸率先發難,矛頭直指嶽麟。
“啟稟皇上,微臣在任威海衛之際,嶽大人每日只是窩在三峰角,從未說起過平倭之事。”
周德興一句話,引起軒然大波,此言大有彈劾嶽麟翫忽職守之意。
“興許是微臣一介武夫,不懂嶽大人的深意!若有說錯,還請皇上莫怪!”
周德興剛死了義子,如今又被調回應天府,心裡難免有些窩火。
朱元璋也不在意,看向曾經的同鄉如今與胡惟庸走的如此至今,心中冷笑連連。
“德興啊,征戰多年,也是時候享福了。”
“有沒有興趣回到老家?咱記得,你跟咱說過,以後在老家修繕宅子,閒雲野鶴過上一聲也不錯。”
聽聞此言,周德興連連擺手道:“皇上!微臣願為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豈能輕易回到老家享福?”
“無論是北方的韃子,還是南方的土司,只要皇上一句話,微臣都會前去征討!”
胡惟庸愣了一下,隨後便冷靜下來,看來皇上已經對周德興很是不滿。
那分明是在告誡對方,現在急流勇退,方為上策。
可惜周德興卻給了皇上錯誤的回答,他選擇激流勇進,違逆上意!
“哈哈哈!是咱說笑了!”
朱元璋笑道:“德興啊,以後咱還要讓你出征,為咱大明江山開疆拓土!”
君臣二人話音未落,禮部尚書陶凱便上奏道:“皇上,最近東南沿海各縣,地方豪族紛紛背上山東……”
嗯?竟然有此事?
朱元璋皺眉道:“他們要幹什麼?朕不是說過,讓他們留居祖地,輕易莫要搬遷麼?”
陶凱淡然道:“回皇上,嶽麟的平倭三策,如今吸引了諸多沿海豪族大戶!”
“海貿,乃是民心所向!皇上重用嶽麟,乃是慧眼識珠,善於相人!”
“臣今日帶來,沿海諸多豪族的上書,請皇上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