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軍看了眼黑漆漆的宿舍,又看了下時間。現在才八點,他們這群精力旺盛的孩子,絕對不可能上床睡覺。
想到前幾次都與他們玩到半夜的陳暖,陳少軍折回去,撬了陳暖的宿舍門,推門進去。
陳少軍站在門邊,看到裡面熟悉的佈置和房中的椅子,想到那晚的事,身體瞬間竄起股熱流。
他迅速的退出房間,下樓,上車。
陳暖趕到耿亮發來的地址,急急把車停好就跑向住院部。
“耿亮!”陳暖電梯也沒坐,直接一口氣跑上八樓的。
耿亮反頭看到門外氣喘吁吁的陳暖,對床上的人說了句就走向陳暖,和他去外面。
“老大,我都說不用來了的,都這麼晚了,你明天還要上課。”耿亮知道他平時不能老實的上課,總是會無緣無故的消失,而C大課業又重,怕他忙不過來。
陳暖瞪著他。“這麼大的事我能不來嗎?”說著焦急的看門裡。“你媽現在怎麼樣?”
說到這事,耿亮這個大男孩很不自在,抓抓頭自暴自棄的講:“情況不太好,醫生說是心臟長了個惡性腫瘤,沒有治好可能,但我想就算沒有可能,也得治啊。”
這個病,確實不太好治。
陳暖看著耿亮這個無助的大男孩,贊同的講:“你做的沒錯,治是一定要治的,不過你學還是要上。”耿亮是前幾天就打電話給她的,再據她剛才匆匆看了眼病房情況,想必耿亮在他媽媽住院後,就沒再去過學校。
“我現在就想陪著她。”耿亮有些執拗的講:“就算是死,我也想最後送送她。”
陳暖想到他爸爸耿彭傑的事,沒有說話,在想這件事要怎麼處理。
他爸爸的事,耿亮一直想知道事實,但這個事實在這個時候告訴他,顯然不是個好的選擇。她想了想講:“把你媽媽轉到希望城去,說不定是這裡搞錯了,我們去大醫院看看。”
“老大,她是我媽,這些事我能處理,我打電話給你,是想跟你說那件事的。”耿亮有些浮躁。“我現在缺錢,你那家公司的股份我不要了,你看能不能給我折一點錢出來?”
“耿亮,我們什麼關係?你媽媽這些醫藥費我出了,別動不動說這種話。”
“陳暖,我叫你老大,不代表我沒有原則。”耿亮也有些生氣了。一時間這麼多事情壓向他,讓他壓力很大。
耿家的收入早就入不敷出,現在餘小慶一病,生活的瑣碎和醫療費,無疑快要把這個大男孩逼瘋,而且現在他又面對著殺害他父親的兇手。
在這之前他能選擇原諒陳暖,可是殘酷的現實告訴他,如果這個時候他爸爸在,他根本不用承受這些,所以對陳暖的態度自然有些改變。
陳暖清楚這些,也知道耿亮的為人,思來想去的她,問他:“醫藥費是多少?”
“十萬。”十萬,這對他一個即將高考的高中生來講,這是一筆鉅款,他就算賣血也湊不齊。
“十萬還好,公司最近都有在盈利。明天你去找譚學培,要他讓財務算下帳,應該有夠十萬的,算是老大我提前給你分紅了。”
耿亮不信。“公司真的有在盈利?”
陳暖狠狠的瞪他。“你以為老大我是做虧本生意的?還有盈利不盈利,你明天去看不就知道了?”
“那好吧,我明天去找譚學培。”耿亮想到那個全身上下寫著我是精英的譚學培,想老大說的應該是真的。
想到母親的醫藥費解決了,耿亮鬆了口氣。“那老大你快回去吧,我明天自己去就行了。”
“嗯。”陳暖也不太想去見餘小慶,她來主要是看耿亮的。
陳暖點頭,準備走的時候,停下來問耽亮。“耿亮,你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