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當總教官的時候就忙得不見影,現在當上指揮官了,肯定更忙。
“我在你這個年級的時候,也以為自己什麼都能搞定,可其實總有許多事情是自己做不好的。”陳少軍走在前頭,聽到陳暖的話沒有停下,抓著一把草走上崎嶇無處下腳的山體。
陳暖好奇的抬頭看他。“有什麼事,是你搞不定的?”
陳少軍轉頭看他黑亮的眼睛,喘息的調回頭,繼續往上走。
他不說,陳暖也沒辦法,悶著頭跟在他後面往上爬。
他們兩個來的有點早,在茂密的叢林中穿行,有時只能勉強看到路況,只有偶爾幾縷陽光鑽著空隙照進來,落在枯槁的樹葉上,人從上面走過,就像是穿透過光一樣。
陳暖聽著兩人急促的喘息聲,還有踩在樹葉上的咯吱聲,不知為何心裡很滿足,笑容不由自主的掛在臉上。
她喜歡這種充實的感覺,嗅著樹葉的芬芳,和喜歡的人做這種流汗的事,在這條看不到路的崎嶇大山裡,她不覺得孤獨,也不覺得辛苦。
大約走了一半的時候,陳少軍停下來對他講:“走前面。”
走前面是劈棘者,要比跟在後面辛苦的多。
長久沒有運動的陳暖已經喘成狗,她看上頭的陳少軍,又看根本沒路的前面,深吸口氣瞥著,拿過陳少軍手裡的軍用匕首就往前衝。“長官,我行的,我行的!”
她從進入血色就一路高歌猛進,現在即使她技藝偶有生疏,但不代表她不行。
陳暖一股作氣,放開手腳,遇什麼砍什麼,看到什麼抓住什麼,硬是跟只小猴子似的在山裡東鑽西竄,身手靈活矯健,不輸陳少軍多少。
要說有差別,那就是,陳少軍是穩重型,穩紮穩打,陳暖是不管不顧型,有點毛燥像管不住的小孩。
陳少軍看把技巧都忘得差不多的陳暖,沒有說,也沒提醒,直到他累得實在走不動才講:“現在知道自己有什麼是搞不定的了嗎?”
躺地上大口喘氣的陳暖,直想大叫:我很累,不要再教訓我了。
陳暖喘氣如雷,並且久久不能平息下來。
陳少軍也喘,可他蹲下來沒多久便緩過來,只是臉色稍微有些紅,像是剛剛運動過的外,其它沒有太大變化。
他看躺在地上肚子急促起浮,像只翻過邊的青蛙似的陳暖,回答陳暖之前那個問題。“知道我為什麼去參軍嗎?”
因為你想跟陳健雄對著幹。陳暖閉著氣,努力讓自己緩過來。她翻過身,坐起來看著陳少軍的臉。
這是他第一次跟自己談這些,如果他願意告訴自己,是什麼意思?是他認可自己這個弟弟,還是把她當朋友?或者是……想讓自己瞭解他的過去?
陳少軍看他時而疑惑,時而好奇,時而竊喜的模樣,伸手揉了揉他的頭,坐他身邊。“我去參軍一半原因是因為父親,但還有一半是因為別人。”
“什麼?沒有一點是因為自己嗎?!”陳暖驚訝,感覺他再說自己的世界觀要崩潰了。
“哪有那麼多的英雄色彩,你覺得我在這樣的家族長大,會想建功立業和拯救世界嗎?”
“長官,你別說了。”
陳少軍沒聽他的,看著因陽光照射而光影斑駁的樹林講:“十七歲那年,我和晉遠還有賀紹他們一起逃課,因為實在太無聊,賀紹就講去做點有意義的事,正好他那時認識幾個混混,當天晚上我們就和那些人一起去收保護費。”
陳暖:……
長官,你不要再說了!
而且你們這麼有錢還去收保護?他媽的逗我呢!
“收保護費的時候,碰到一家堅決不給的,那些混混就咂了起來,賀紹太年青,他覺得那些人咂的很過癮,最後真的打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