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摸額頭,雖然不是很燙,但顯然是發燒了。
她拍拍額,又倒下去打算矇住被子發汗退燒,卻忽然想起什麼,嘴角詭異的勾了勾,隨即爬起來,出了房間就徑直走向寧遠的房間。
寧遠向來淺眠,她剛敲第一下他就聽見了,下床開了盞床頭燈走來開門,門剛開啟,藿岑橙的身子就倒了過去。
寧遠以為她又要胡來,本能的往後退了兩步,抓住她一條手臂沉聲問:“你半夜不睡跑來我房間做什麼?”
傅嘉樂也不答,只抓著他的手覆上自己額頭,手心傳遞的熱度讓寧遠臉色一變:“發燒了?”
他話剛落,她的身子又軟綿綿倒了過來,這次他沒推開她,眉頭卻蹙緊:“怎麼體質這麼差?動不動就發燒?”
傅嘉樂其實只是低燒,但她做出一副很虛弱的樣子,又用病懨懨的口吻說:“我以前每次回國都要燒好幾次,醫生說是水土不服。”
寧遠嘆口氣,輕拍她的臉:“那你去換衣服,我送你去醫院。”
“不去,我討厭那裡。”
“那你想燒成炭?”
“你給我弄點退燒藥吃就行了,我頭好暈,先去躺著。”說著她繞過他走向他的床。
寧遠當她是燒糊塗了,揉著額角說:“這是我房間,你回你自己去睡。”
背對他的傅嘉樂偷笑一下,沒聽見似的走到他床邊往上頭一躺就不動了。
寧遠望著這一幕,頓時覺得頭都大。
等他從樓下找來退燒藥端著一杯溫開水返回房間時,她已經把整個身子藏進被子裡蜷成了一團,眼睛緊閉著彷彿是睡著了。
他走過去喚她起來吃藥,她眼皮動了動,過了會才睜開,語氣虛弱的口吻:“你扶我,我起不來。”
看她病懨懨的,他也沒多想,把手頭的東西放下,坐在床邊托住她兩條手臂讓她坐起來,然後把藥和水遞過去。
傅嘉樂厭惡的瞥了眼他掌心裡躺著的退燒膠囊,皺著眉吞毒藥一樣一口氣把藥吞了又趕緊大口喝水,不料喝得太急嗆著了,把一張臉憋得通紅,眼淚都咳出來。
寧遠輕撫她的背替她順氣,她順勢偎進他懷裡,臉貼著他的胸口抱著他可憐兮兮的哼哼著,彷彿是一隻受傷的貓咪。
寧遠瞥到她眼睫上綴著的淚珠,也不好推開她,但又不能就這樣任她抱著,就說:“你吃了退燒藥要好好睡一覺發汗,我抱你回你房間。”
傅嘉樂本來就是打著發燒的旗號故意跑來他房間纏著他的,又怎麼會這麼輕易回去。她不動聲色的咬了一口下唇,又逼出一些眼淚來,這才淚眼汪汪地仰起頭來望著他說:“你不是說要好好照顧我嗎?現在我生病了你要趕我走讓我一個人自生自滅?”
寧遠瞥她一眼:“你在國外那麼多年,沒想到中文這麼好。”連自生自滅都搬出來了。
頓了頓,他問她:“你想怎麼樣?”
傅嘉樂聽他一副妥協的口吻,心頭暗喜,卻不敢表露出來,只說:“我以前生病都是媽咪或者外婆陪我睡。”
“我不是你媽咪也不是你外婆。”
“可你是甜甜的哥哥,那也就是我的哥哥,哥哥照顧生病的妹妹難道不應該嗎?”
“不是照顧不照顧的問題,你現在是讓我。”雖然她在他眼中只是個半大孩子,但終歸是男女有別。
“……我只是借你的懷抱用一用,你不肯就算了。”她一副失望的表情扶著額從他身上退開,
想著小時候她只要一扁嘴他就會心軟答應她,可他現在變得這麼冷漠,連她生病了求他他都沒反應。
可就在她要爬下床時,寧遠卻按住她的肩,隨後把她帶到懷裡來擁著她躺下,還細心的替她蓋好被子。
“睡吧,不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