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手腕畫畫,只得皮毛。
以精氣神畫畫,方成大家。
“四哥。畫的真好。”姜怡然這才走了過來,看著石几上的寫意猛虎嘖嘖稱讚。她不是行家,但是看到那兩隻猛虎的神態,以及它們搶食時那兇態畢露的模樣,仍然覺得有種震撼人心的暴力美感。
“怡然,你已經不是第一次說這句話了。”少年笑著說道。
“因為你每一幅都畫的好嘛。”姜怡然甜美的笑著,露出那一對可愛的小虎牙。走過去取來乾淨毛巾,幫著白衣少年擦拭額頭上的汗珠。又端來茶水,讓少年滋潤喉嚨。
少年也很是欣慰的看著長几上的那兩頭猛虎,笑著說道:“用了心的東西,自然會有一股子精神。”
“何止精神?簡直是活生生的大老虎。看著嚇人。”姜怡然咯咯笑著說道。頓了頓,說道:“他來燕京了。”
“哦?”白衣少年低頭喝水。“那就來吧。”
“他這是不是試探?”
“試探什麼?”少年笑著問道。“早就決定了的事情,我改變不了,你改變不了,他更改變不了。回不來,就是回不來。不過,聽你的語氣,是不是你去見過他了?”
“是的。”姜怡然點頭。“他現在是唐心。我去見的是唐心。別人也沒辦法說我做的不對。”
“你一個人去的?”少年問道。
“不是。”姜怡然走過去輕輕幫少年揉捏著肩膀和脖頸,說道:“菩提女恰好從印度回來,她約我逛街,我說帶她去認識一個朋友………就把她也帶過去了。”
“愚蠢。”少年笑著說道。
“難道她已經知道什麼了?”姜怡然奇怪問道。
“菩提女為什麼叫菩提女?不正是因為她心如菩提,表面混沌,內裡通透嘛。你巴巴的帶她去見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姓唐的女人。她怎麼可能還想不明白你的用意?”少年耐心的向姜怡然釋疑。“這招借刀殺人計用的拙劣。”
“我也不怕她知道。”姜怡然撅著嘴巴說道,對四哥給她的‘拙劣’評價很不滿意。“就算她知道了又怎麼樣?就算讓她知道我有心借他們的力來除掉那個孽種又怎麼樣?他們董家不比我們更恨他們?就算她什麼知道了,她就不動手了?”
“何必呢?菩提女是你的朋友。”少年嘆息。“就算在我們這些人的眼裡,朋友唯一的價值就是用來出賣。可是,好鋼要用在刀刃上……把你們之間的那點兒情誼浪費在這種小事上,不值當。”
“不值當?”姜怡然鬆開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不願意侍候少年了,氣急敗壞的說道:“怎麼不值當了?四哥,現在的苗頭你還沒發現嗎?小姑好幾次在老太太面前提出來,說要把那個孽種接回來。姜可卿那個瘋女人更是胡鬧,跑到明珠去給他撐場子,讓這小子在明珠圈子裡站穩了腳根…還有,他在外面犯了點兒事兒,小姑直接把電話打到了郭海龍那兒,讓郭海龍出面去幫他擦屁股……這算什麼?當初的約定還有效嗎?他雖然沒有進咱們的家門,可已經在耗費咱們的資源。上次二哥想去明珠拿一個工程找到郭海龍那邊,郭海龍說自己不方便摻和拒絕了。現在那小子屁大點兒事兒,小姑一個電話打過去,郭海龍就巴巴的跑去幫忙…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少年轉過身體,若有所思的看著姜怡然,說道:“奇怪。你好像很討厭他?”
“我有一百個討厭他的理由。”姜怡然冷笑。“你就不恨他?”
“把一家興衰寄託在一個女人身上,原本就是一樁很荒謬的事情。”白衣少年正色說道。“不過,他們帶給姜家的恥辱以及那場大風波,確實讓人很討厭啊。”
“所以嘛。”姜怡然看到四哥的態度還是和自己是保持一致的,就無端的高興起來,說道:“我擔心董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