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得太多。”
憐星道:“沒有零錢,下回你來給罷。”
王滿突然打自己一個嘴巴,憐星問他:“你又怎麼了?”
王滿道:“無事,小人扇著好玩。”
憐星見他臉都腫起來了,蹙眉道:“以後不要隨便打人耳光,我不喜歡。”卻是想起邀月,隨即發現,她的人生裡,已經處處都是邀月的影子。
那同桌的三個文士,一人摸了兩三個銅板在手裡,那先前出聲罵人的死死盯著憐星,等到王滿回來,才回過神來,那罵人的冷哼一聲,道:“蠅營狗苟,敗壞風氣!”這回聲音罵得大了,王滿聽見,回頭先罵他道:“你嘴巴胡唚些什麼?”
憐星本來要動手,見王滿上前,便又坐回去,好整以暇地看著。
那文士傲然道:“我罵的便是你們這等不知廉恥、滿身銅臭的人。”
王滿一雙三角眼上下掃他,看得那文士心裡發毛,才開口道:“這位是…童生?”
那人怒道:“我乃是本地孝廉…”話未出口,被王滿揮手打斷:“秀才也是一樣,瞧你少說也有三十七八了,看服色是個附生吧?想來讀書也不怎樣。”
那秀才氣得臉色發青,他身邊兩個人都是口拙之人,只得來勸他,王滿白眼一翻,道:“便是你們三個秀才老爺一起上,我也要說兩句。我們鎮上,讀書讀到二十七八歲還考不上秀才的,都要自己羞愧得投井而死了,你這把年紀,旁人家的孫子都進學了,你還做個附生,自己不肯上進,累的家裡還要供養你,偏生還不好好用功,來這酒樓廝混,你對得起你家祖宗,你家高堂,你家婆娘麼?哦對,你這等人,哪家女人願意嫁你?嫁給你,不是倒黴麼?”
那人被他氣了個倒仰,衝上來捋袖子想要廝打,卻不向著王滿,反而向著憐星,憐星臉色一冷,手腕輕翻,將他整個人摔在地上,臉色摔成醬色,王滿在一旁笑道:“打架不衝著我,倒衝著姑娘家去,我倒也是見識了。”又向那目瞪口呆的另外兩人道:“兩位,孔夫子還說個友有三德,這樣的朋友,你們乘早不要交了也罷。”
那秀才本來已經爬到一半,聽了這一句,又一哆嗦,差點摔倒,憐星見他這狼狽模樣,心情略愉快了些,看王滿一眼,心想這僕人收得倒值,因道:“走吧。”
王滿馬上收起那副得意神色,快手快腳去會了賬,站在一邊,腰彎得極低,伸手引憐星道:“姑娘,這邊。”
憐星滿意地點點頭,走出門口,卻不去住所,反而站在邊上巷子口,王滿不知她想什麼,只是諂笑著陪同。
一會見那三名文士罵罵咧咧地出來,憐星對王滿道:“你去想法子把他們引過來。”
王滿也不問,就小跑出去,叫住他們道:“幾位留步。”
那三人見又是他,臉色鐵青,個個都退了一步。
王滿笑容滿面,自己打了自己一下,道:“諸位諸位,方才是小人不對,我家主人已經教訓過我了,聞知幾位都是有功名在身的,還命小人來請幾位過去,當面賠禮道歉。”
那三人還自猶疑,王滿道:“家主人就住在巷內不遠,求幾位一定賞光,方才是小人的不是,小人給諸位磕頭,求諸位一定要來。”
說著真的跪下磕起頭來。
那三個秀才見他這番作態,得意洋洋,結伴走進巷子裡了。
王滿落在後面,遠遠見憐星不見了,不知她葫蘆裡賣什麼藥,一雙眼睛骨溜溜地轉。
三人走了幾步,並不見人家,正要回頭問王滿,忽見人影一閃,憐星一招一個,三個人都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她強行運起輕功,此刻已經大汗淋漓,氣喘吁吁,強撐著扶牆站起,道:“王滿,揍他們!”
王滿得令,果然下死手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