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桃蕊沒有過來迎接你,大家也都不覺得奇怪,是因為她本來就不在這裡。”
她又咳嗽兩聲,邀月自然地端了杯水給她,她笑著接過,道:“姐姐見我的時候,幾次三番地確認以後才肯相信,卻對桃蕊這麼信任,看來我在姐姐心中的地位,甚至遠不及桃蕊。”
邀月道:“不是的。你比桃蕊…重要多了。”
“是嗎?”憐星笑著看她,笑意卻沒有達到眼底,“原來我比桃蕊,重要多了。所以,姐姐恢復記憶這件事,桃蕊知道,我卻不知道,姐姐對我,真是看重。”
邀月終於開始慌亂:“你…你在說什麼,什麼恢復記憶?”
憐星笑道:“姐姐若是沒有恢復記憶,為何我幾次提到前世和魏無牙,姐姐都如此鎮定,好像早就知道一樣。我可不記得,宮變之前,姐姐就相信我重生之事。姐姐,你我姐妹對彼此都太瞭解,你想瞞什麼事,總是瞞不久的。”
她淡淡笑著,這笑容就與門外的陽光一樣,徒有其形,卻無法帶來任何暖意。
“姐姐失去記憶之時,所做的一切,雖然叫我傷心,可是我都理解。身受重傷,失去記憶,孤立無援,乍然遇見我這熱情的陌生人,說著不著邊際的話,口口聲聲要帶你離開,你對我防備猜疑,都是應該的。可是姐姐恢復了記憶,卻不肯告訴我,寧可相信桃蕊,也不肯信我,我很…痛苦。”
她捂住心口,閉了閉眼:“之前我在想,姐姐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打算,可是今天下午姐姐偷偷去見了桃蕊,吩咐她裝作從神錫那裡回來,還特地叮囑紫荊紫曦,不要洩露桃蕊之前去找你的事。所有的弟子都知道發生了什麼,姐姐卻想要瞞著我一個人。正如你走之前,我一直以為你真的信了我的話,去找魏無牙,可到頭來你卻是去了南海。連魏無牙都知道你的動向,我卻被你瞞在鼓裡。姐姐,你到底,對我一點都不相信,對不對?你還恨我對不對?”
“我並沒有…”邀月越來越不安,上一次她這麼慌亂,還是憐星突然走火入魔的時候,想要為自己辯解幾句,卻發現言語已經無力,憐星太過了解她,每一句話,多少都切中了她的要害。
憐星依舊還是微笑著:“我假死的時候,姐姐很慌張罷?失去我的感覺如何?昨晚是不是很漫長,很難熬?同樣的心情,我也有過。我在無牙山洞找不到你的時候,那種絕望,你可知道?在喬木遇見你,你卻說不認識我的時候,那種心情,你可知道?山谷遇襲,被你懷疑,甚至想過自廢武功、自斷手腳以證清白的心情,你可知道?昨日聽見弟子們議論桃蕊,偷偷潛去,親眼見到她,知道真相的時候,那種萬念俱灰的絕望,你可知道?我假死,姐姐很生氣,覺得我傷害了你,那麼姐姐想沒想過,從你離開到現在,這幾個月間,姐姐對我的傷害有多深?姐姐,我也是人,不是石頭,我是愛慕著你,迷戀著你,可我也是會受傷,也會累。姐姐,你比我大幾歲,從小都是你照顧我,可你知不知道,其實真正任性的那個人,一直都是你。你要做什麼,就做了,不需要向旁人解釋,你傷害過了別人,也從不會為此內疚。我不過,也只是你的別人之一罷了。”
“憐星!”邀月整個人都開始顫抖,內心的驚惶已經反應到臉上,她再也維持不了平日的矜持,踏出一步,拉住憐星的手,近乎哀求地喚了她一聲,然而道歉的話,卻始終說不出口。
憐星慢慢地推開了她的手:“姐姐,我現在,已經分不出來,你對我,到底是因為我是你妹妹,所以從道義上要來關心,還是因為,你習慣掌控周圍的一切,不能容忍有超出你控制的事情發生?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喜歡過我。從前我們在一起的一切,都太虛假。你對待我,好像對待一條小貓小狗,高興的時候逗弄一下,不高興了,就可以踢到一邊。而我還必須為你的一點點垂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