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地道:“寇師兄,對不起。我必須告訴你,你一點也不象那種人——因為你根本就是!”
“咳!咳!”寇仲剛剛入喉的一口酒頓時岔入氣管,抓著脖子一陣猛咳。好半天才緩過氣來,誇張地高舉雙手大呼道:“天哪,難道師兄我在小師妹的眼中竟是如此的不堪嗎?”
在座的大家無不莞爾。
忽的,一陣呼喝與兵刃交擊之聲傳入而內。寇仲臉色一變:“是小陵!”飛身搶到臨街的窗子,探頭向下望去。
卻見街上商徐二人正與人交手。施展商家最凌厲的獨門劍法的商秀珣雄居上風,她每刺一劍,都會綻出一個劍花,劍勢飄忽無定,全是進手拚命的招數,將一對異族裝束的青年男女迫得四處遊走。
但另一邊的徐子陵卻陷入苦戰,他甚至首次動用了龍一贈給他的那雙玄金線織成的“星變”手套。他的對手是一個白衣如雪,漂亮修長,年約三十的男子。此人眼睛微微發藍,嘴角似乎永恆地帶著一絲溫柔的笑意,挺直的鼻樑和堅毅的嘴角,形成鮮明的對照,寬闊的肩膀,更使人感到他像一座崇山般不虞會被敵人輕易擊倒,一派睥睨當世的英雄氣概。他的武器是一對長只兩尺,上闊下尖,盾緣像刀鋒般銳利、金光閃閃的怪盾牌。雙盾在他的手中如巨鵬雙翼,忽張忽合,可攻可守,初次遇到這種奇形兵器徐子陵不知深淺,一時間只能採取守勢,甚至微微現出窘態。
寇仲咋舌道:“這位愛拿一對龜殼四處亂現的仁兄是誰?看樣子小陵怕不是他的對手。哎吆!”
龍一收回刮在他後腦的手掌,笑罵道:“你這小子最大的毛病便在這張臭嘴上。”轉頭望向樓下,“那對年輕男女分名庚哥呼兒和花翎子,乃鐵勒武學大家‘飛鷹’曲傲的弟子,我之前曾與他們打過交道。至於那白衣人,應該便是……”
“此人便是曲傲的首徒,‘白衣金盾’長叔謀!”隨後行至窗前的跋鋒寒介面,猶豫一下又道,“據說此人已得到曲傲九成真傳,小弟雖然自負,若對上他卻也沒有必勝的把握,龍兄最好注意徐兄弟的安危。”
龍一搖頭失笑:“長叔謀雖得曲傲真傳,僥倖躋身一流高手之列,但若論及天資悟性,又如何能與跋兄和子陵這等天才橫溢的年青高手相比,百招之後,子陵必可轉守為攻,三百招後,勝負自當分明!”
果然,隨著對對手兵器招式的逐漸熟悉,徐子陵漸漸放開手腳,戴著“星變”的雙手幻出千重虛實相生的影象,或拳或掌或指或抓,宛如千臂如來,將身外丈內虛空攪成一片彷彿可以撕裂任何事物的死亡鬼域。長叔謀只覺眼花繚亂,身前身後一時間盡是徐子陵那對戴著奇異銀白手套的魔手。幸好他手中兵器特殊,當下將一對金盾舞成一片密不透風的金雲,苦苦抵擋著對手宛如急風暴雨的招式。
徐子陵見時機已至,驀的一聲清嘯,身形拔地而起凌空下擊,雙掌齊出一左一右按在佈滿尖利短刺的雙盾表面。炙熱剛猛、如山洪暴發的螺旋勁氣,像千重渦漩翻滾的岩漿熾浪般一下子全注進金盾之內。雙掌所蘊螺旋勁旋轉方向均是自內而外完全相反,狂猛的力道帶動金盾左右旋飛,直欲將對手生生撕成兩片!
長叔謀沉腰坐馬,使出曲傲真傳的“凝真九變”奇功,把體內先天真氣在彈指間的時間變化了九次,堪堪抵消了徐子陵侵來的螺旋異勁,同時竭盡全力將雙盾向相反方向扭轉,以抵擋敵人狂猛的旋力。兩股大力以雙盾為戰場激烈交鋒。饒是長叔謀金盾鋼質特異,至剛中含有至柔,卻也難以承受如此巨力加身,在兩股真勁交扯下,立時四分五裂。
幾乎在同一時間,商秀珣劍尖急顫吐出兩道勁氣,封住了庚哥呼兒與花翎子的穴道。
“好!”樓上觀戰眾人紛紛拍欄喝彩,只有龍一微微蹙額,一言不發。
徐子陵修習《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