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進聽到動靜跑過來。
比他還快的是周烈。
張進只覺得眼前一道身影閃過,再回神,周烈已經抓住了陳年的手腕。
只垂眸掃了一眼陳年手的情況,周烈神色就冷下去,拽著陳年往外走:「去醫院。」
且不論這點傷有沒有去醫院的必要,就是有,也輪不著周烈操心。
而且如果沒記錯,他已經無數次的讓周烈別出現在他面前。
為什麼直到現在,他還是聽不懂?
陳年硬生生頓住腳步,在路邊甩開周烈的禁錮,眼底不帶一絲情緒的看著他:「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說的是被他三番五次打擾這事。
語氣聽起來已經煩透。
周烈愣在原地,隔著頭頂昏暗的光,落在空氣裡不知道該落下還是該怎麼的手幾不可見的輕顫了一下。
「陳年,我沒想怎麼著。」半晌,周烈收回手,靜靜看著陳年,眼底浮起無法掩蓋的難受:「我只是希望,你能過得稍微好一點。」
周圍有不少人好奇的看過來。
陳年的心跳在對上週烈眼神的一瞬很慢的停滯了一下,轉瞬,別開眼,恢復正常。
他走進店裡:「我現在過得挺好,不牢你費心。」
周烈站在原地低下頭很輕的笑了一下,然後轉頭走了。
張進看了看這兩人,也管不了那麼多,只難得表情嚴肅,皺著眉扯了陳年手臂,把人一路拉進裡邊。
開啟水龍頭,又把陳年的手扯下面。
水流刷刷的衝過那處紅腫,張進垂著眼:「沖完以後你馬上去醫院。」
「可是……」
「我這店沒你還塌不了。」張進冷冷吐出一句,像是生氣了。
陳年張了張嘴,到底什麼都沒說。
沖完水,在張進的注視下,陳年往外走。
剛走出幾步,又撞上了周烈。
看了他一眼,周烈什麼都沒說,只擦著他走過去,把一支燙傷膏塞張進懷裡:「勞駕。」
說完這話,也沒久留,直接往外邊走去。
張進嘆一口氣,盯著陳年的背影:「臭小子,過來。」
這回陳年什麼都沒說,乖乖跟在張進身後進了裡間。
張進從抽屜裡翻出棉簽,蘸著藥膏給陳年傷處上藥。
幾分鐘後,一切結束。
張進把棉簽扔垃圾桶,藥膏扔陳年右手裡:「行了,你回去吧,歇上兩天,等傷好差不多了再過來。」
「不用,我……」
「要再廢話一句以後就不用來了。」張進跟吃了炮\\彈似的。
陳年沒話說,簡單收拾了一下準備走。
「等下。」
張進說完,不知道從哪兒摸出個本和一沓試捲來:「有人讓我給你的。」
陳年接過,也沒翻開,拿著東西一路離開店裡。
把這犟得要命的小祖宗給送走,張進按了按老腰出來繼續營業。
結果一掀門簾,周烈從跟陳年相反的方向走過來,站他跟前,撂下一句」我幫他幹你別扣他工資」就站到了燒烤爐前。
張進還以為又來了一個犟的不行的小少爺。
結果往過一瞧,周烈站那兒,動作瞧著比他這個開了三年店的老闆還熟練。
張進一挑眉,得,這是撿到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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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年回去的時候也就九點鐘,比昨天還回的早。
陳秀蘭還沒睡,窩在沙發裡看八點檔狗血大劇,正看到女主得了癌症,眼淚都醞釀出來了,給陳年突然出現的身影驚沒了。
她詫異起身:「小陳,今天怎麼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