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好好養著身子吧!彩蘋告訴我你又瘦了。”
她瘦不瘦,日日相處的他看不出來,反而要久久才見一次的彩蘋來告訴他?對於自己有沒有在他心裡,青兒又起了質疑。
不過,這是不能計較的,想留下、想平順度日,她就無權在乎這些,計較只會計較出心底晦澀。
“我沒事,將軍要不要吃點東西?青兒幫您去做茶點。”
“也好,福家兄弟待會兒要過來,你順便準備琴箏,他們喜歡聽你彈琴。”
以前暄燁愛聽青兒彈琴,是為貪看玉歆開心,現在愛聽她彈琴,是為貪看她的身影,他喜歡她時時刻刻在他視線裡,一刻不離。
福家兄弟是赫連暄燁少數好友之一,他們經常來來回回,對這裡熟得跟自己家一樣。
“是”
看著他別過身的孤寂背影,她心疼,即使他身邊有眾多女子,他仍然孤獨。
他走不出格格的死亡,他沉重悲慟而不快樂,不想由著他在往事中沉淪,但她能期待他忘卻格格,展開新生活嗎?
假設哪一天,他真正走出來,是不是……影子的存在再無意義?
青兒矛盾了
她希望他忘記格格,卻又害怕他忘記格格;她期盼他過新生活,卻又害怕他的新生活中沒有她……怎麼辦?她連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春山煙欲收,天淡星稀少。殘月股半邊;別淚臨青曉。
語已多,情未了;迴音猶重道。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
一首生查子道盡青兒心緒。
涼亭裡,幾壺酒,幾聲笑語,羽裳倚在將軍胸前,柔美似有若無拂過。
之於他們的親暱,青兒早該習以為常,可是心一陣一陣痛過,她做不來視若無睹。
青兒明白,她和羽裳屬同一種人,都是將軍為記取綠羅裙而憐惜的芳草,春風幾度,他的憐愛能維持多久?
這些事情羽裳不知道,她可以無憂快意;青兒不行,她時時痛著、憂著,害怕寒冬至,青草將凋零。
到時人萎花殘,誰來助他記得綠羅裙?他是不是又要另尋一片青草地?
也罷!別想太多,至少眼前,將軍再不攢眉千度;至少夜深,他不用害怕起東窗未白孤燈滅。
幾個輕咳,青兒停下手中弦,順順氣,她準備新起曲子。
新曲未成,陰影擋住琴上光亮,青兒抬頭,是福家老二——福承泰。
“你病了?”
他端來一杯熱茶,青兒接不是、不接也不是,侷促地轉眼看向赫連暄燁,他臉上原有的幾分笑意不見,表情轉而僵硬寒冷。
暄燁偏過臉避開她的注視,一口喝下杯中物。
莫名其妙的憤怒、莫名其妙的高張情緒,暄燁不解自己心態,強烈地,他感覺自己的重要遭人掠奪;強烈地,他想斬去那雙捧住茶水的手。
重要?青兒成了他生命中的重要?
不、不對!她成了重要,那玉歆呢?玉歆變成次要?
不對不對,他弄錯了,青兒只是侍寢,和他身邊名喚羽裳的女人一樣——不重要。
壓下憤怒,他提醒起自己,青兒並不重要。
垂眉,她知道他不高興了,卻不曉得自己做錯什麼。他在生氣她招惹注目?一哂,掛起客氣笑容。
“謝謝福貝勒關心,青兒沒事。”
接過茶水,她擺在桌側。
“每次見你,我都彷彿看見王歆,你們長得很像,只不過一個活潑奔放、一個卓靜恬適,你們的性格南轅北轍。”福承康說。
格格……大家都習慣在她身上尋找格格影子,再從中理出她們之間差距?
她想回話,其實她也可以活潑奔放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