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叔你也覺得好笑?”子柏風捂著肚皮,喘著氣問道。
抬頭看去,能看到半山腰上青石靈氣吞吐,變幻作字跡。
嗯,好笑。括弧,點頭。
子柏風想象著一顆大石頭認真點頭說好笑的樣子,頓時忍不住又是一陣狂笑,笑完之後,聽到裡面的嚶嚶哭聲,這才驚覺自己又惹了個不大不小的禍事,害的小坨子捱了打。
“好啦好啦,別打小孩子,你不在就不在吧,反正我總是會來的。”子柏風拍了拍柴門,轉身就走,卻聽到對面吱呀一聲,有人開啟了門,怒瞪子柏風:“哪個狗崽子在笑,惹了爺爺的好覺!”
那人赤著上身,下身就穿一條牛鼻短褲,滿臉橫肉,凶神惡煞的樣子,一張口,就是滿嘴酒氣噴湧而來,讓人聞之慾嘔。
老坨子這個村裡有名老實人的鄰居,卻是村裡有名的混混兒,終日裡偷雞摸狗,東遊西蕩,有點錢就去換酒喝,人稱四狗。
子柏風聞言大怒,道:“四狗,睜大你的狗眼看看,站在你面前的是你子柏風爺爺!”
對老實人,有老實人的做法,對混混兒,子柏風也有混混兒的風範,他一叉腰,混有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給我滾開!”四狗當面一拳打過去,子柏風閃身一躲,卻不及防四狗打架經驗豐富,撒開大手一把拿住子柏風,另一手掄起來,一拳打在他側臉上。
若是論力氣,子柏風拍馬也及不上四狗,雖然有養妖訣,但似乎這養妖訣裡面也沒啥提升武力值的東西,子柏風被一拳打了個七葷八素,又被一腳踹在地上,狼狽不堪。他是沒想到,四狗竟然敢真打。
燕老五不敢打子柏風,那是因為燕老五明事理,知道秀才打不得,至少他們平頭老百姓打不得。但是四狗哪裡知道這些?他只知道村裡那個煩人的書呆子擾了他的好夢,這樣的書呆子,他見一次就要打一次。
“就你這小胳膊小腿,還敢跟你爺爺叫板?”四狗一隻手拎住了子柏風的領子,把他整個拎了起來,要說這四狗也算是天賦異稟,單論力氣,這個整天吃喝嫖賭的混混兒,比之天天在山上鬥猛虎擒野狼的柱子叔都不差幾分。
子柏風掙扎了兩下,掙扎不開,就聽到小石頭的聲音響起來:“你放開我哥!”
小石頭不知道從哪裡跑過來,跟個發瘋的小牛犢子一般,咬著牙就向四狗衝過來。
“刑子滾開!”四狗一隻手拎著子柏風,一隻手把小石頭撥稜開,小石頭摔了一個狗吃屎,卻一聲不吭,又爬了起來,抱著四狗的大腿就咬。
“小石頭!”子柏風大吃一驚,“四狗你敢打小石頭,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哎呦,這個刑子你屬狗的啊……”現在不是四狗打小石頭的問題了,而是小石頭咬著四狗不放,四狗揮起缽大的拳頭,就向小石頭的頭頂上打去。
四狗的力氣多大啊,這一下打實了,小石頭不死也傻了。
“呔!”子柏風突然舌戰春雷,那一聲怒吼,真如一聲春雷一般,自天而起,自地而鳴,在四狗的耳邊炸開,炸得他的腦袋嗡嗡響,頭昏腦漲。
子柏風趁機掙扎開,正所謂打蛇打七寸,踢人要踢襠,子柏風一把把小石頭拉到自己身後,然後一抬腿,說時遲那時快,一腳踢在四狗的胯下。
呃——
頓時畫面定格,混混兒一秒鐘變武當派。
四狗抱著胯下就趴下了,他兩眼翻白口吐白沫,掙扎著道:“小雜種,你是找死……”
子柏風把小石頭拉到自己身後,整了整身上凌亂的衣服,居高臨下看著跪趴在地上的四狗,大聲道:“四狗,就算是你知罪跪下求饒也沒用,我雖然只是秀才,只是村正,但畢竟也是府君委派的一村之正,你抗命不說,還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