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把諸葛亮、陸遜、呂蒙、吳班等人召集過來,還有一些將領的孩子也圍攏過來,呂布舀起方天畫戟,在地上花了一個大圈:“這代表天下所有的田地和利益。”
呂布像切蛋糕一樣地分成幾份:“天下之利,可分十份,寒門庶族貧民百姓的人數佔天下民眾的九成,只得到一成田地,卻要負擔朝廷所有的賦稅;世家大族的人數只佔天下萬民的一成。佔盡天下九成田地,卻完全不用繳納賦稅,你們說這樣合理不合理?!這樣長久下去。那些寒門庶族貧民百姓他們能不能承受?”
呂蒙眼裡閃過一絲仇恨:“難怪我們的日子那麼苦,難怪我母親總是發愁,難怪路上有那麼多流民。難怪到處都有人餓死,難怪有那麼多人做了山賊土匪,難怪有那麼多人做了黃巾賊,都是世家大族他孃的逼出來的!他們那麼一點人,佔了那麼多地,還不用交稅,我們這麼多人,佔了那麼一點地。要交那麼重的稅,天災兵災一來,就根本活不下去!”
其他的孩子也都在議論紛紛,他們大部分人都是十歲以下的,大多還沒被那些邪惡世家大族託以聖人之言而說出的狗屁道理給洗腦,他們心裡還有良知未泯,看透了世情。自然看不慣那些世家大族的行徑。
陸遜漲紅了臉,他低下頭,開始反思家族的一些做法。
呂布看著陷入深思的陸遜,嘴邊浮現一股笑意,就是這樣子。慢慢地影響陸遜,讓他成為跟諸葛亮一樣主張抑制世家的真正為國而不是為家謀利益的大丞相。
呂布讚許地注視著諸葛亮,他將世家分為良善世家和邪惡世家的提法,讓呂布獲得啟發。
這個國度綿延五千年,家族傳承的觀念一直根深蒂固,不可能一下子就全部斬斷,想要徹底地除掉所有世家,讓所有人都斷了為子孫萬代謀利益的想法,既不人道也不現實,如果呂布如此宣稱,恐怕背叛的將領恐怕不會只有高覽和盧衝了。
既然無法根除,那就要學會與狼共舞。
呂布感到非常可惜,歷史上魏蜀吳三國在應對世家的威脅上,都沒有非常成功的案例可供借鑑。
曹魏開始的時候,明智的曹操對世家是打壓的,善於玩弄權術卻無遠謀的曹丕為了篡漢,重用司馬脀、陳群等世家大臣,為了拉攏世家而縱容之,開國之初聚集了大量的人才,卻養虎為患,最終魏國是三國中被滅得最乾脆的國家,被司馬氏直接從內部取代。更誇張的是,由於大量人口被豪強侵佔,並被編織成私人軍隊,魏國後期甚至出現了朝廷無兵可調的尷尬局面,於是朝廷常常得向豪強“求援”。…;
蜀漢建國之初,無論劉備還是諸葛亮,都極為猜忌四川本土世家豪強,許多川人終身得不到重用,有人就藉此批評諸葛亮等人任人唯親,其實客觀地說,這是無奈之舉,因為對於巴蜀世家來說,劉備集團是一個外來政權,彼此之間無論政治還是情感,都沒有過合作基礎。而打壓只能奏效一時,無法真正解決問題,更容易造成人才斷層的問題,而且一旦朝廷的能力衰落,地方豪強就又猖獗起來,這給蜀國後期留下了隱患,對此諸葛亮不是沒有料到,而是難以解決。
吳國的方法是剪除,以暴力強行削弱豪強的實力。孫權早年對豪強的信任是不留餘力的,這是因為江東君臣上下都有著一致的奮鬥目標,然而到了孫權稱帝后,吳國內部長期積累起來的矛盾就全面暴發了。人們向來說孫權晚年錯誤地寵信了奸臣呂壹,以致聽信讒言迫害群臣,然而呂壹充其量不過是孫權用來對付世家大族的一枚棋子罷,說呂壹能夠“迷惑”孫權那實在太抬舉他了,這些血腥的政治鬥爭的真正主謀無疑是孫權本人,他的確很殘暴,但“昏聵”則不至於,孫權可清醒明白得很。孫權早年和晚年的變化固然可能與其脾氣的變壞有關,但更主要的還是他對於日益強大難制的世家大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