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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明早去典當行賣掉所有姜家送的品牌服裝,換些車費和生活費;然後去趕上海的列車……去上海做什麼?寧文勝會幫我想辦法的。

回到家,他舉起充著電的手機撥通了寧文勝的電話。電話通了,寧文勝在那頭“喂喂,渺兒,渺兒”地叫著,他聽著那熟悉的聲音不覺黯然淚下,一時說不出話來。很久沒有相互透過話,他不知道從何說起,一說起就是求助,他也覺得心寒心酸。寧文勝為他放棄大學發火那陣,他認為自己找到了工作就不算錯誤,條條道路都通羅馬;現在卻落到這樣不堪的境地,話未出他已經矮了三分。他一直沒有把炒股的事告訴寧文勝,本打算在大賺後再告訴,哪知被套了這麼久,他更不敢提起,怕寧文勝又劈頭蓋臉地責怪他。

寧文勝見他一直不應答,納悶地說了聲“這麼晚了,騷擾我幹啥”就掛了機。

林易渺又撥了過去,喊了聲:“勝,你還好吧?”

寧文勝說:“終於想起我了啊!你放心,我好得沒話說。你是不是還在成都?”

林易渺說:“我在成都,呆不下去了……”

寧文勝說:“呆不下去?活該!不聽我的話,就是這下場!”

林易渺一聽這話,更不知怎麼開口了。

寧文勝見他不說話了,又安慰說:“沒事,呆不下去就到這邊來。在成都能做什麼啊,你早就該聽我的,就是當流浪漢也到上海來流浪。”

林易渺說:“在成都我都做不了什麼,來上海又能做什麼……”

寧文勝笑道:“樹挪死,人挪活啊!成都做不走,就是讓你來上海啊!別怕,過來吧,我這裡差人手,你來幫我算了。”

林易渺心想寧文勝還是在校大學生,會差什麼人手?疑惑地問:“我能幫你做什麼?”

“這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你過來就知道了,不會我教你。”寧文勝說,見林易渺沒有回話,又說,“你是過來,還是不過來?你給我個話啊!”

林易渺一聽還需要教自己,不知道那會是些什麼樣的事,但他別無選擇,答道:“我過來吧。我在這裡真的沒法呆了。”

“知道,如果你能呆下去,哪會想到我啊!”寧文勝說,他見林易渺又不說話了,嘻嘻一笑說,“渺兒,我沒怪你。我也知道,不到萬不得已,打死你也不會麻煩我。既然找到我了,說明你還當我是好兄弟。過來吧,你總不聽我的,這回就聽我的。”

林易渺“嗯”了一聲說:“勝,我明天就坐火車過來。”

寧文勝說:“好吧,到時我來接你。”

這晚林易渺透過醫院的值班電話找到了父親,說了去上海的打算。父親說“去吧,你在這兒,這兒就難得安寧”,並告訴他木家敏仍在醫院等著他,天亮後就準備送爺爺回利音老家,讓大家有個清靜。

林易渺按計劃搭上了去上海的列車,硬座上的他在一天兩夜的行程裡想得最多的不再是愛過和恨過的人,而是讓他一敗塗地的股市。那些用心研究過的K線圖並沒有像他分析的那樣越走越好,而是走到了歧途。面對一天天的虧損,他沒有止損的決心,以為它會反彈回去,結果越套越牢被打入了十八層地獄,辛辛苦苦積攢的錢在幻想與等待中化為了泡影,慷慨地落入了不知是誰的口袋。他不太明白自己精心選中的藍籌股績優股潛力股為什麼和垃圾股是同樣的走勢,甚至比有些垃圾股還跌得慘;即使馬失前蹄,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選中的每匹馬都失了蹄栽到了陰溝裡,全軍覆滅。股民們在網上用著最惡毒的語言大罵著這次暴跌,他也想大罵,但不知道該罵誰,也許該罵自己。早先他曾讀過幾篇證券分析師的文章,預言了這次暴跌,但這些消極預言被更多的積極看好後市之聲給淹沒了,微小羸弱,他也就以為前途樂觀,哪知壞事比好事更容易成真。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