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可稱得上是醫生的程嘯苦著臉，小聲向面無表情的楚軒求饒，“大哥，大校！長官——我是醫生沒錯，可我不擅長處理精神心理方面的問題啊——”楚軒冷冷的盯著他，恐怖的眼神讓程嘯直打冷戰。

這還是以前號稱生人勿近典型，一直將所有人拒絕在他生活外的楚軒大校嗎？

不提這邊的混亂成一鍋粥的德行——自衛心雨呈另一種形態的樣子出現時，張傑就呆立在遠處，靜靜站在那裡，望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他步伐沉重，遲疑的邁向他所愛的——那個人！

輕輕的單膝跪地，平視眼前這張讓他魂牽夢繞的臉頰，強笑道；“他不在這裡？那他在什麼地方呢？拜託，請你……告訴我……”堅毅男子語調中無法掩飾的悲痛與哀求，讓衛心雨頗有興致抬起眼，好玩的看著這個向來堅強的男人。

看了他一陣，衛心雨低笑，靠坐在沙發上的身體湊近張傑，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心臟位置。“你們就那麼喜歡這個虛偽的他？他一直無時無刻不提醒自己外來人的身份，一直對所有人都很難產生感情。他總在算計著如何能在這個世界活下去，算計著身邊人的價值。而現在，你們這些被他當作打手，保鏢的隊員們！為了他幾句虛無縹緲的誓言、幾回故作姿態的表演、幾次收買人心的舉動、竟然心甘情願的面對死亡，而且把所有生的希望全交給他——”

伸出手，曖昧的勾畫著張傑眉眼的輪廓——

手移動到張傑喉嚨上停住，緩慢的收緊，“我真為你不值啊……竟然為他這麼痛苦，乾脆，現在我就幫你……解脫好不好？”

沒有試圖制止收緊的手指，只是固執的望著眼前陌生又熟悉的愛人——“他在哪裡？”

直到張傑面色青紫，依然不改初衷。這樣的他似乎是激發出衛心雨的興趣，鬆開手指。等待張傑持續的咳嗽告一止歇後，衛心雨在他耳邊道；“我才是真正的他！虛偽的那個人格，就沉睡在我精神深處——你如果想他回來……”

“殺了我啊。”微笑著說出這句話，聞言張傑瞳孔立時張大，呼吸一窒。手指繼續撫摩張傑的面部，隊長美麗的臉孔仿若神祗，“別說你做不到，抹去一個人的精神對你而言，很簡單吧——”

殺掉自己的愛人？

簡單？要我——殺掉自己的愛人？

張傑張了張嘴，卻無法發出聲音。怔怔的望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衛心雨，忽然，眼睛一陣酸澀，想落淚的慾望，令他趕忙垂下頭，掩飾自己的失態。

“為什麼……你會想死？難道，和我們在一起不幸福嗎？還是……你在懷疑，我們對你的感情不真實呢……”張傑的喃喃低語，衛心雨冷笑。

手向下滑，探進張傑的衣內，停在他胸膛心臟的位置。“愛情？友情？親情？這些你們對我的感情，讓我厭煩！我從來就討厭被別人束縛自由。”

遠遠望去，兩人彷彿在親熱的擁抱。衛心雨另一隻手抱著張傑的肩，湊在他耳邊的唇掛起一絲嗜血的笑意，“你，也想用所謂的愛情——禁錮我嗎？”張傑聞言渾身劇震，驚駭的想後退，肩部猛然壓下的力道讓他無法動彈，“真讓我噁心——”衛心雨言語間的厭惡，張傑絕望的閉上眼。

你的答案……就是拒絕嗎？

按在他心臟位置的修長手指，一寸寸深入他體內——他卻一點也提不起抗拒的慾望，甚至，他有種解脫的快感——

直到衛心雨的手指一把捏住他的心臟，停下動作，衛心雨突然極度溫柔的問，“痛不痛呢？”張傑臉上帶著淺淡的微笑，抬起手，輕觸他的發，“沒有……想你的時候痛啊……”

衛心雨的表情冷下來，收回自己的雙手，乾脆的站起身，跨過張傑的身體，大步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靜靜望著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