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十分鐘,愈彥聽到書記張思文要告辭了,就和葛濤走了進去。
愈彥從書記的臉上看不出什麼,同樣葛濤從陳勤的臉上也沒看出什麼。
這個人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了,隱藏情緒的功力相當了得!
愈彥一抬頭看到牆上一幅字,是柳體的毛筆字,筆力蒼勁,頗有幾分功力,寫的是一首傷感詩,“向尋常野橋流水,待招來不是舊沙鷗”沒有署名,愈彥看了看陳勤桌上的墨硯,又想到前任市委書記張浩,突然靈光一現。
這時張思文已經走了出來,看到愈彥還傻站在那裡,不由的有些生氣,這個愈彥剛才還誇他,怎麼現在又這麼沒有眼色了!
“愈彥!”書記張思文叫了愈彥一句,聲音裡帶著嚴肅和批評。
愈彥急忙回頭,對著張思文和陳勤說道,“對不起,張書記,一時走神了。對不起,陳書記,讓您見笑了。主要是這幾個字寫得格外傳神,頗有柳體的神韻,雖然沒有署名,不過好象是一位書法大家的手筆。”
陳勤饒有興趣地打量了愈彥幾眼:“小愈也懂書法?說說看,這些字有哪些優點和不足?”
愈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可不敢在陳書記面前賣弄,再說我也只是喜歡書法,只知道一些皮毛,怎麼敢在領導面前亂說?”
第0034章 不同凡響
張思文一臉狐疑地看了愈彥幾眼,想說什麼又忍住不說,他知道愈彥不是惹事添亂的人,也許他另有目的。陳勤寬厚地笑,以十分寬容大度的口氣說道:“張書記,我們都從年輕的時候走過,也知道年輕的衝動,正是因為衝動才顯得真實,所以要允許年輕的同志犯一些錯誤,要寬容,要愛護他們,對不對?尤其是愈彥,剛才不過是愣神,這根本就不叫犯錯誤,誰還不允許下屬在領導面前愣個神不成?要真是這樣的話,我們在上面開會的時候,下面有的同志打盹,難道我們還要把他們趕出去才行?要允許小愈同志說實話,說真話,對不對?”
陳勤的話說得既有官腔,又隨意,讓張思文無話可說,只好衝愈彥點點頭:“今天的任務,就是和陳書記見個面,請陳書記對我今後的工作多多支援。不過既然是坐到一起說話,說些題外話也沒什麼。”
張思文的言外之意是想告訴陳勤,他希望聽到他的表態,他對他工作上的支援。陳勤卻好象沒有聽見一樣,又衝愈彥說道:“來,今天不談工作,只談書法。說來聽聽……”
張思文努力掩飾自己的失望,繼續看著愈彥,想知道到他會說什麼。
愈彥露出了靦腆羞澀的笑容,回頭指著牆上的字說道:“這首詩是傷感詩,詩言志,由錄寫此詩就可以看出書寫之人懷念朋友之情,再看起筆筆酣墨飽,勾劃飽滿,極有氣勢,中間筆鋒一轉,又寫得筆走龍蛇,筆勢變為雄健灑脫,最後幾筆鐵畫銀鉤,給人以力透紙背的淋漓之感。全詩一氣呵成,中間沒有停頓,就算讓當代大書法家見到,也要評為上乘之作。”
陳勤聽得目瞪口呆,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幾乎要拍案而起大聲叫好,強行壓下內心的欣喜和不安,努力表現出一臉的平靜:“小愈點評得倒是有模有樣,是不是自幼愛好書法?”
愈彥謙虛地說道:“陳書記過獎了,我哪裡會點評書法?只不過是看到好字有感而發罷了。陳書記好眼光,我確實從型學習書法,不過字寫得不強,倒是見多了許多書法家的名帖,就養成了一個不好的習慣,一見到喜歡的書法就走不動,讓陳書記見笑了。”
“過分謙虛就是驕傲了,小愈,年輕人要保持朝氣,要敢於開口要多開口,別怕有失誤,只有敢說敢做才會有進步,是不是?”陳勤目光炯炯地看著愈彥,臉上浮現出自得的笑容。
愈彥看在眼裡,心中更加篤定自己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