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以依賴她的判斷。委員們認為如果波拉夫人採取了一個意外的舉措,那麼她很可能是有充足的理由。
對於馬爾蒂尼,她就直截了當。她說自己決定幫助牛虻做些“邊境工作”。她已和牛虻講好,她有權把這麼多的情況告訴給她這位老朋友,以免他們之間產生誤解,或者因為懷疑和迷惑而覺得痛苦。她覺得應該這樣做,藉以證明對他的信任。當她把情況告訴他時,他未作評論。但是她看得出來,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這個訊息使他受到了很大的傷害。
他們坐在她的寓所陽臺上,眺望菲耶索爾那邊的紅色屋頂。沉默良久以後,馬爾蒂尼站了起來,開始踱來踱去,雙手插在口袋裡,嘴裡吹著口哨——顯然這是心緒煩躁的確切跡象。她坐在那兒,看了他一會兒。
“塞薩雷,你對這事放心不下,”她最後說道,“真是對不起,你竟然感到這樣不高興。但是我可以決定在我看來是正確的事情。”
“不是這事,”他生氣地回答,“對此我一無所知,一旦你同意去做這事,那麼它可能就是對的。我只是信不過那個人。”
“我看你是誤解他了,我在深入瞭解他之前也信不過他。他遠不是一個完美的人,但是他的優點比你想的要多。”
“很有可能。”有一段時間,他默不做聲地踱著步,然後停下腳步站在她的身邊。
“瓊瑪,放棄這件事吧!趁早放棄這件事吧!別讓那個傢伙把你拖進你會後悔的事中。”
“塞薩雷,”她溫柔地說道,“你都沒有想想你在說些什麼。沒有人把我拖進任何事中。我是獨自作出這個決定,獨自反覆考慮了這件事。我知道你個人討厭裡瓦雷茲,但是我們現在討論的是政治,而不是個人。”
“夫人!放棄它吧!那個傢伙很危險,他既陰險又殘酷,而且肆無忌憚——他愛上你了!”
她身體往後一縮。“塞薩雷,你怎麼這樣胡思亂想呢?”
“他愛上你了,”馬爾蒂尼重複說道,“離開他吧,夫人!”
“親愛的塞薩雷,我無法離開他,我無法向你解釋這是為什麼。我們已被綁在了一起——既不是出於任何的希望,也不是出於任何的行動。”
“如果你們已被綁在了一起,那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了。”馬爾蒂尼無精打采地答道。
他說要忙著辦事去,隨後就走開了。他在泥濘的街上走了幾個小時。在他看來,那天傍晚世界是那麼黑暗。最心愛的人——可是那個滑頭的傢伙闖了進來,把她偷走了。
(第二部·第九章完)
第十章
快到二月底的時候,牛虻去了一趟裡窩那。瓊瑪把他引見給了在那裡擔任船運經理的一位英國青年。她和她的丈夫是在英國認識他的。他曾數次給瑪志尼黨的佛羅倫薩支部幫過小忙,還曾借錢應付意外的緊急情況,也曾允許使用他的商業地址收寄黨的信件,等等。但是這一切都是透過瓊瑪去做工作,看在他和她的私人交情份上。因此根據黨內慣例,她有權利用這層關係去做在她看來是有益的事情。至於這樣做有沒有用,那是另外一個問題。請求一位友好的同情者出借他的地址,收寄發自西西里的信件,或者在他的帳房保險箱的一角存放幾份檔案,這是一回事。請他私運武器旨在發動起義則是另外一回事。至於他能否同意,她不抱什麼希望。
“你只能碰碰運氣,”她對牛虻說,“但是我並不認為會有什麼結果。如果你帶著介紹信去找他,請他借五百斯庫多,我敢說他會立即借給你——他這個人特別慷慨——也許會在危急關頭把他的護照借給你,而且也會把一個逃犯藏在他的地窖裡。但是如果你提到諸如槍支這類的事情,他會瞪眼望著你,並且認為我們都在發神經。”
“他也許會給我幾個暗示,或者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