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樂彬依然不在狀態，痴痴地看著六娘。

至於大堂內的其他客人，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在幹，誰去看一頭牛發火，有本事真的在客棧大殺四方，上瞭望鄉客棧黑名單有他哭的時候。

秦深：&ldo;……&rdo;

秦深還以為自己會見到膀大腰圓、紋身戴大金鍊子的鬧事者呢，還想著菜刀對付起來乾脆利落、威嚇性大還是用拖把一次性橫掃一片……哦，他想太多。

想太多的秦深走到吧檯前，六娘見到他甜甜一笑，&ldo;老闆，這位牛精客人堅持要進客棧找人，不付房錢我怎麼能夠讓他進去，他就要用手上那隻雜毛狐狸來抵現。長了三條尾巴的九尾狐，根本不值錢，太磕磣了。&rdo;

被倒提著的九尾狐黃三尾痛哭，眼淚鼻涕糊了一張毛臉。

牛大拎著黃三尾往前送，差點兒懟到秦深鼻子，他粗聲粗氣、耐著性子和秦深講道理，&ldo;九尾狐和普通赤狐結合生下的三尾狐，物以稀為貴，值錢，老闆你看看，讓我住店，我要去找娘子。&rdo;

秦深往後退了一步，不用打量他都知道這三尾狐不值錢，瘦得一身毛髮都覆蓋不住肋骨，紅色的皮毛乾枯發黃沒有半點兒光澤，眼淚鼻涕更是哭了一臉，這也是個可憐的傢伙。

&ldo;不行。&rdo;所以，人口買賣還是要不得的，開了一個口子，以後其他客人抓人或者妖精來抵現，他收還是不收。

牛大手鬆開，黃三尾&ldo;啪嘰&rdo;摔在地上，摔得七葷八素，攤成了一張狐狸餅，黃三尾身殘志堅，伸出瘦弱的爪子在地上爬，艱難地把自己挪到安全的遠離牛大的地方，縮在角落裡面苟延殘喘。

牛大捂著大頭蹲下來大哭，腦袋懊惱地往吧檯上砸，腦袋上一對長角跟著動，泛著寒光的角尖刮著吧檯的正面，一米厚的鋼板輕而易舉捅破的它們卻幹不過木製的櫃面，剮蹭著，發出&ldo;刺啦刺啦&rdo;刺耳的聲響，跟人用手指刮黑板一樣刺耳。

客人向秦深投訴。

秦深也心疼自個兒的吧檯，扒拉著漢子厚實的肩膀，&ldo;哥啊，我喊你大哥啊，咱有話好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子太難看了啦。&rdo;

牛大鼻音很重的說：&ldo;只是未到傷心處，兄弟啊，哥哥我心裡面好苦啊。&rdo;

&ldo;我懂我懂，我們邊上說。&rdo;

&ldo;等等老闆。&rdo;

扶著牛大站起來要到一邊空座兒上說話的秦深扭頭。

六娘問：&ldo;老闆，要不是這牛精過來了，我剛才打電話是想問你奶製品多少錢一碗，客人們想吃。&rdo;

客棧包一日三餐，三餐之外的茶水點心等等開銷，客人要另外支付。

秦深在心裡面估算了一下成本，&ldo;收三十五。&rdo;

&ldo;酥烙、雙皮奶什麼的都一樣。&rdo;

&ldo;一個價。&rdo;

&ldo;知道嘞，老闆。&rdo;

秦深拉著牛大到了靠窗邊角的空位置上坐下，牛大一路走一路變化，拱起突出的脊骨收了回來、牛角消失、牛頭變成人頭、覆蓋在面板上粗硬的黑毛也不見了蹤影，等坐到位置上已經是個身高超過兩米五、身板厚實威猛的男人。

牛大長相粗獷，走的那是硬漢風，像是歐美電影裡面那些大塊頭肌肉帥男的ax版本，是個帥哥，和走御姐風的羅氏女挺搭。

兩個人的愛情故事聽著那也是纏綿悱惻的，牛大原來是翠雲山下一頭就知道耕田種莊稼的老實牛精，熾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