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穿上了雨衣和雨靴,在男人驚疑的目光中下跳下馬車,抓過他手中的韁繩,大聲呼喝道:“我趕車,你到後邊去!”
男人一時有些驚詫地呆楞住,待反應過來,想要將這個礙事的女人吼回去,衛慧已經冷冷地回頭,雖有雨衣,她的臉上仍舊被雨水打溼,水流沿著臉龐流下來,一雙冷靜的眼睛周圍,隨著睫毛的眨動,滴落著水珠。她伸手拂去臉上的雨水,對愣在身後的男人大聲喊道:“快去推車啊!難道你不想走了嘛?”
“女人,回車上去。這是男人的事!”男人終於吼了出來。
只不過,衛慧此時卻沒有絲毫畏懼之色。她冷冷地盯著男人的眼睛,一字字說道:“男人此時可以將馬車從泥裡抬出來?”
“我……”男人張嘴想要再喊些什麼,卻終究無法辯駁女人的話語。略一頓了頓,他猛地轉身走向車後。
馬車從爛泥中掙脫出來,兩個男人,一個被衛慧動手換上她的雨衣,另一個驚異著,沒有等她動手,很自覺地換上了那晚被衛慧要來包孩子的披風……
雨繼續下著,兩個男人分外安靜地距坐在車轅上,心裡卻第一次有些茫然。他們怎麼不只不覺間被一個女人擺佈,而且,似乎,這之後,他們心裡居然第一次不那麼鄙視女人了……
雨來的急,去的也快。一個時辰後,大雨停了。
只不過,由於大雨的原因,她們沒能趕到城鎮落腳。面對滿是爛泥的道路,兩個男人不得不尋了一個路邊廢棄的草棚,將就一晚了。
草棚四處漏風,幾個人簡單地圍著火堆吃了點東西,衛慧就再次把婦人扶上了馬車。但是,下半夜,婦人卻開始發起了高燒。
她的醫藥箱裡,只有簡單的手術工具和幾支抗生素破傷風,根本沒帶感冒退燒的藥。衛慧思量著給她注射了一針青黴素,卻不能將她的體溫降下來。
第二日剛過了中午,他們就來到一個小鎮,尋了一家客棧投宿。婦人由於高燒,已經有些昏迷的症狀了。
將婦人安置到客房中,衛慧就著急地讓兩個男人尋找郎中。
可是,不久,兩個男人回來卻說,這個小鎮地處偏遠,根本沒有郎中。衛慧一聽就傻了。她雖然知道怎麼治療,卻苦於沒有藥品。況且,她學的是西醫,這裡也無處去買她需要的西藥……
無可奈何間,衛慧不得不將自己想起來的所有退燒的辦法都用出來,喝薑湯,白酒擦拭降溫……但是,婦人的高燒仍舊沒有絲毫退下來的跡象。
正焦頭爛額中,門口傳來一陣輕輕地敲門聲。
兩個男人經過昨天,似乎稍微放鬆了對她們的監視,他們剛剛去用飯了,不會這麼快回來。這個時候敲門,會是誰呢?
衛慧未曾回答,只聽得門上再次傳來敲門聲:篤篤……篤篤……
收斂一下心神,衛慧迎上去,一邊問道:“誰?”
問外的人,似乎微微愣了一下,片刻的安靜後,一個溫和清朗的男聲響起:“聽店家說,姑娘的同伴病了,在下略通醫術,想著或許可以診治……”
聽到這裡,衛慧大喜,不等男子的話說完,猛地拉開房門,伸手扯住男人的手臂,焦急說道:“快請進,快請進!”
門口一襲白衫,一個修長雋逸的男人,長身玉立。但是他顯然沒想到如此熱情的迎接,一霎時,盯著拉著自己的女人,竟然呆住了……
第八章 醫者之心
第八章 醫者之心
“哎,你不是說會醫術嗎?快請進,快來看看,有什麼辦法?”衛慧哪裡理會男子的驚異和尷尬,拉著他的手臂,把他拖進了房間。一邊走,一邊介紹道:“她剛剛生產五天,昨天冒雨趕路,受了風寒,我給打了一針……呃,我給她她灌了薑湯,也用酒擦拭了身子,卻仍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