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麥不慌不忙,又拿了個麵餅塞好蒸牛肉,遞到景泰和手中,笑眯眯地道:“這一層我也是剛剛才想到,說與你們聽聽,二姐姐夫,你們也好拿個主意。啊,還有鬱槐哥,你也幫忙琢磨琢磨。如此是否可行。”
孟鬱槐聽見她特意提到自己。便略抬了抬眼皮,點了下頭。
“買回來的地若是一直空著不用,自然有些可惜,眼下咱們房後菜畦就種著菜,若真買了地,這六七月份。正好能也種上些白菘、豆角和青蒜等各種菜蔬,十月份左右便能收一茬,倘若遇上老天爺開眼,年生好,說不定還能再種一批。等到來年二三月。將地裡的菜蔬都收盡了,咱們就把地重新翻一翻。再灌些肥,不就正好可以種番椒了?”
“若能這樣,倒真真兒是不錯。”景天和聞言,面上便露出一絲笑容來,“小妹整日在河邊擺攤,原本要用到的各樣菜蔬就特別多,若咱家裡有田,便能多種一些,也就不必再使錢去買。咱雖不指望那一兩畝地裡出產的菜能掙大錢,但自給自足之餘,若能換回仨瓜倆棗的,不也挺好?”
“就是這樣說!”花小麥一拍巴掌樂了出來,眯眼道,“姐夫,咱倆真是想到一起去了呢!”
孟鬱槐低頭沉思片刻,也頷首道:“我亦覺得如此使得,你們房後那塊地,無論如何種不下那許多番椒,這買地之事,可算作是勢在必行。”
花二孃看看這個,又瞧瞧那個,混沒在意地撇撇嘴:“這番椒固然是好吃滋味夠勁兒,可咱種那許多有什麼用?即便是小妹日日擺攤,也用不完呀!人家滿地裡種的都是糧食,只有咱們,整整一兩畝地,全是番椒,若叫人看見了,肯定覺得咱腦子有毛病!”
“哎呀二姐,你真是……”花小麥哭笑不得,因羅月嬌尚在一旁,有些話又不好直說,只得跺了跺腳,“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你不說我打哪兒明白去?你既要同我商量,就該將事情痛痛快快一股腦地倒出來,說一句留一句的,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蟲,如何能曉得著你想些甚麼?”
她不懂自家小妹的意思,孟鬱槐與景泰和兩個,卻是已猜到了大半,當下也不多言,只不約而同地笑著搖了搖頭。
花小麥見她又犯懵,索性暫時不與她議論,偏過頭去看向羅月嬌,岔開話題笑道:“今兒我家收了番椒,你可想要?若也打算自己種種,我倒可以分與你一些。不過先說好,因這番椒是精貴物,我倘使白給了你,怕旁人也來討,多多少少,你得給我兩個銅子兒,這樣一來,即便被別人知道了,面兒上也好說。”
她這也不過是覺得自己平日裡跟羅月嬌好,這姑娘性子又格外憨直,有心讓她得個便宜。孰料那羅月嬌,卻是搖了搖頭。
“我就不要了吧……”她有些遲疑地朝花小麥臉上看了一眼,“小麥姐,這番椒是好東西,我自然是曉得的,但你家房後,攏共也不過就收了那麼一點,若人人都來討,你可就剩不下什麼了。要不這樣吧,等你買了地,明年這番椒再成熟的時候,我再來使錢買,你說好不好?”
她這樣替人著想,花小麥心內格外覺得熨帖,當下便挽住她的胳膊,笑著道:“如此也好,那明年那番椒成熟,我一定給你留一份種,就算別人都沒有,也決計少不了你的。”
“嗯!”羅月嬌很歡喜地點點頭,想了想,面上又現出兩分赧然之色,“不過小麥姐,我能不能求你件事?今兒你做的牛肉掐餅,若有多出來的,能不能給我幾個?我……我想帶回去,讓我娘也嚐嚐這好滋味。”
這姑娘的性子,與關蓉相比當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花小麥一時竟不知說什麼才好,愣了一下,方笑道:“這算什麼。還值得你用個‘求’字?桌上剩下的這些,一會兒涼了味道便要打折扣,你也莫帶回去了,等你回家吃晚飯那會兒,我再現做幾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