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rdo;弘毅回答道。

&ldo;我也很吃驚。我想您也知道，最近我和您母親聯絡過幾次，但完全沒有察覺到危險，她讓我覺得她已經自立，而且很幸福。&rdo;

&ldo;關於案件，您也沒什麼線索嗎？&rdo;

高町靜子稍作停頓，點了點頭。

&ldo;嗯，沒有和案件直接相關的線索。&rdo;

她的話中透露出微妙的感覺，讓弘毅非常在意。

&ldo;我母親是什麼時候認識您的呢？&rdo;

&ldo;當然是在她決定離婚時。她從熟人那裡打聽到我們事務所，就來諮詢了。此前我們素不相識。&rdo;

&ldo;在我父親離婚之後你們也有聯絡，僅僅是因為私人關係變親密了嗎？&rdo;

聽了弘毅的問題，這位極具平民氣質的女律師措辭慎重起來。

&ldo;要說是私人也可以。三井女士發郵件告訴我她的近況，我有時間就會回復，僅此而已。離婚的女人會有很多不安，所以我儘量跟她們交流，就算是售後服務吧。當然，如果是和法律相關的諮詢，是不能免費的。&rdo;

&ldo;您剛才說沒有和案件直接相關的線索。也就是說，您能想到一些間接相關的，是嗎？&rdo;

高町靜子微微撇了撇嘴。

&ldo;我和三井女士都是成年人，在郵件中不會總說些無聊的話題。&rdo;

&ldo;你們都談什麼？&rdo;

高町靜子微笑著搖搖頭。

&ldo;雖然您是她的兒子，我也不能告訴您。我是律師，有為委託人保密的義務。雖然您的母親已經去世，但她依舊是我曾經的委託人。&rdo;她語氣很平靜，但每個字都透露出律師的威嚴。弘毅折服了。他覺得若是在法庭上，這肯定能成為強大的武器。

&ldo;但是……&rdo;高町靜子眯起眼睛說道，&ldo;我一開始就說了，您母親看起了很幸福。我從郵件中能感覺到，她好像在思考未來。但我想這應該和案件無關。&rdo;

弘毅心中再次產生想哭的衝動。峰子的郵件之所以充溢著幸福，肯定是因為她沉浸在長孫即將誕生的愉悅之中。

但正像高町靜子所說，兩個上了年紀的女人互發郵件，內容應該不止這些。峰子到底在諮詢什麼？

要跟這個女律師打聽看起了有些困難。該怎麼辦呢？

忽然，一個人的臉孔浮現在他眼前。那個人應該會說。

&ldo;怎麼了？&rdo;高町靜子問道。

&ldo;沒什麼。打擾您工作了，對不起。&rdo;弘毅說著站起身來。

桌上的內線電話響起，正在批閱檔案的直弘馬上拿起話筒。

&ldo;餵。&rdo;

&ldo;岸田先生找您。&rdo;話筒中傳來祐理稍顯沙啞的聲音。直弘非常喜歡她的聲音，一聽就感覺渾身放鬆。

&ldo;請他進來。&rdo;直弘說著放下話筒。

門立刻就開了，瘦削的岸田要作出現在面前。他太瘦了，身上的西裝就像掛在衣架上一樣。

&ldo;預算結果出了來嗎？&rdo;

直弘邊走向沙發邊問。

&ldo;出來了，但結論並不好。&rdo;岸田在直弘對面坐下，從提包中拿出一疊檔案放在桌子上。

&ldo;瓶頸果然還是工資？&rdo;

&ldo;是的。現在算上兼職和臨時工一共七十人，要減到五十人才會有起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