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滾了滾 ,窸窸窣窣的床單聲傳到異國的榮驍燼耳中。
“安娜。”他喊她。
傅安娜埋在杯子裡,悶悶的應了一聲,“嗯,幹嘛。”
榮驍燼的聲音磁性又沙啞,“想我嗎?”
這句話幾乎成為他們心照不宣的曖昧。
傅安娜聲音低低的,“幹嘛呀,你在國外,又不能見我,問我想不想你幹嘛。”
而後電話那邊沒了聲音。
她有些奇怪。
她將手機的聲音調大了些,喊他,“榮驍燼?”
那頭有些她聽不太清的聲音。
而後她準備再開口的時候,聽到電話那頭暗啞著的壓抑的聲音,“安娜,我很想你。”
聲音之中,帶著他不大不小的呼吸聲。
“安娜,聽我想你。”
傅安娜一瞬間明白他在做什麼,想罵他,但是他壓抑的呼吸聲很性感,她忍不住聽。
聽著他喊她,聽著他的聲音,聲線像是糾纏的紅線一般,將遠在兩處的他們牽連在一起。
她的心跳,情緒,身心,全部被這條線帶著走。
她在顫慄,在陪著他一起。
似乎是聽到她這邊的動靜,榮驍燼開口問她,“安娜,告訴我,你在做什麼?”
傅安娜臉和耳朵都通紅,她咬唇,煩他,“你……不是知道嗎?”
她沒有壓抑自己的呼吸和聲音,他明明能聽出來她在做什麼,卻非要問,問她在做什麼。
榮驍燼,“告訴我,安娜。”
執著的想聽到她說,執著的想看到她害羞著也回答的樣子。
傅安娜咬唇,“在想你。”
她只能說到這個地步,實在無法那麼直白的說她在做什麼。
他們的呼吸漸漸隔著電話交融在一起,明明只是彼此的呼吸和聲音卻像是相互近在眼前。
等到她忍不住開口叫著電話那邊榮驍燼的時候,電話那端的人倏地聲音全啞了下去,“安娜……不要用這種聲音叫我。”
傅安娜看著自己頭頂的天花板,倏地想,她想要把天花板改成鏡子。
她又叫了一聲,軟軟的撒嬌一樣,“榮驍燼……”
榮驍燼受不了她這樣喊他。
他的聲線粗了些,咬牙,“安娜,不要這樣叫我。”
為什麼?
傅安娜問,“……為什麼?”
榮驍燼什麼也沒說,只是突然聲音好似拉近一般,就像他在維托里亞的城堡裡在她耳邊那樣。
一模一樣的三個字。
沒有變。
一模一樣的粗口,一模一樣的直白,讓她一瞬將被子拽緊。
繃緊的腳尖放鬆,她的聲音也帶著些沙啞,“只是想嗎?”
怎麼會只是想?
榮驍燼偶爾覺得自己卑劣,偶爾覺得自己想法太過,無論哪一點說出來可能都會嚇到她。
而那些想法又怎麼會是想。
想法付諸行動才有意義。
但不行。
最起碼現在還不行。
榮驍燼儘量壓抑著自己,平息著自己的呼吸,卻忽然聽到那邊的傅安娜問,“榮驍燼,你自己和我,你更喜歡哪個?”
“你。”他想也不想的回答。
手機裡的人傳來輕輕的呼吸聲,榮驍燼聽見她說,“我也是。”
即便隔著電話,榮驍燼也在這一瞬潰不成軍。(稽核您好,他們真的在打電話。)
“安娜。”他說。
“嗯?”
咬著犬牙,榮驍燼壓制不住自己內心的那些卑劣,那些難以言道,隔著螢幕他不顧忌的說著。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