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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要和任何人撕破臉,赤裸裸的坦誠相見,尤其是你的血親,你愛的人才有機會傷害到你。

他把我拖回房間,想問什麼,鼻翼歙動了兩下,終究什麼也沒說出口。

我把全身的重量都支撐到門板上,我努力的微笑,蕭然,我喘不過氣來,我好像在沙灘上苦苦掙扎的乾涸的魚;蕭然,我該怎麼辦。

驕傲固執己見的人都是以眾叛親離收場。項羽不是第一個,我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越是悶聲不吭的人越是執著自己的夢想。

可是夢想不是理想。

“蕭然,我的頭髮好難受,你陪我去剪頭髮好不好?”我輕聲呢喃,我只是單純的想發出聲音,發出的聲音是什麼,從來都不重要。

“你還要我去陪你剪頭髮,你還肯要我陪你去剪頭髮?”他的聲音很平淡,平淡到沒有絲毫我所熟悉情緒,就如同月光下的大海,那種平靜底下隱藏的是波濤洶湧還是安定平和,我看不見,月光太朦朧,霧色太迷茫,我什麼都看不見。

我要有一個姐姐該多好,可以借我靠一靠的姐姐。

“背借我用一下。”在我清楚自己做了些什麼之前,我轉到他身後靠在了他的背上。也許我呢喃著說出了諸如“我很難過”之類的話,也許我什麼也沒說。我的腦子是混沌一片,如果上帝告訴我,現在從樓上跳下去你會快樂一點,我恐怕也會毫不猶豫的照做。

原來我也會這樣的難過,我還以為自己足夠堅強,足夠堅強的去面對所有選擇的後果。

他的手覆到了我放在他腰間的手上,很溫暖,溫暖到我立刻就清醒過來。

“走吧,三年同一個髮型,我自己都會鄙視我自己。”我輕快地拍拍手,笑,“天太熱了,我不想再留長髮。”

他站在原地不說話,不會頭也不看我,過了不知道多久,他忽然開口:“走吧,去剪頭髮,我也要剪頭髮。”

我愣住了,他卻不再給我繼續開口的機會,徑直拉著我從後門出去。我本能的覺得害怕,我害怕這樣的蕭然,可是我的悲傷和迷茫很快戰勝了我的忐忑不安,如果就這樣一直走下去,讓我不必面對明天的悲歡離合,讓我不必假裝很堅強很快樂,那樣也真的很好。

有限的是路程的距離,無限的是悲傷的難過。

“剪頭,她的頭髮剃成板寸,我的頭髮直接理光頭。”到了小小的理髮店,他把我往椅子上一丟,喘著粗氣,惡狠狠的吩咐年少的理髮師。

“不要,我也想剃成光頭,多有意思,我的頭髮還沒那麼短過呢,就裡面的毛囊一點點。”我比劃給蕭然看,“好短哦,真的好短。多有意思啊。”

小理髮師被我笑的發噱,虛虛的乾笑:“任姐,蕭哥,你們別逗我。我要幹把你們整成那樣,我哥知道了不把我骨頭架子拆散了才怪。”

“你哥?你哥是誰啊?”我看了看他的面孔,陌生。高中三年,我來匆匆去匆匆,就象是鎮上的客人一樣。

“陳杰啊,他一直說當年畢業考要不是你罩著他,他的初中畢業證書一準拿不到手。中考又坐你旁邊,你宅心仁厚放他抄,可惜他這個笨蛋忘了你是答題卡是A卷,他的是B卷,考下來被我把一頓好打。”小男生眉飛色舞的描述,說到好打的時候,心有慼慼焉。

我“噗哧”一聲笑出來,道:“我還行過這樣的善事?都不記得了。”

蕭然神色複雜的看著我,我好像從來都沒讀懂過他的心思。一開始大概就是遙遠的,可是海市蜃樓是那樣的清晰,乾涸的沙漠旅客難免把它當成真實的天堂。

“喲,這不是班長嗎。班長,您老光臨寒舍,真是蓬那個什麼。老二,你可得給咱們班長好好剪。”一個身材敦實的男生擠了進來,窄小的店面裡頓時連身都轉不開來。男生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