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局長用不著這麼緊張,我又不咬人,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宋華倫擦了擦眼鏡,露出淡淡的笑容。
“你是不咬人,但是你真要命啊,見了你不緊張,才是見鬼了。”
項俞德在心中吐槽。
“宋市長能和我聊天,是我的榮幸,我一點都不緊張。”
“項局長稱呼錯了,我現在是副市長,怎麼能直接叫市長呢。”
“宋副市長拿掉那個副字,就是早晚的事,反正沒外人,我就提前叫了。”
項俞德拍馬屁的功夫不錯,讓人聽了心裡舒服。
“承項局長吉言,既然沒外人,咱們就說點心裡話,爛賬也是賬,你們就沒個賬本。”
宋華倫語不驚人死不休,差點沒把項俞德嚇成腦淤血。
“當初的賬都是那個副局長做的,我是真不知道,那個副局長是副市長的親戚,做事一向飛揚跋扈。
三駕馬車都護著他,我在局裡就是個擺設,根本不敢多管閒事,宋市長一定要明察呀。”
項俞德叫起撞天屈,絕對是委屈到姥姥家了。
“項局長用不著這麼激動,我只是問問而已,沒有就沒有,只要一直都沒有,反倒是一件好事。”
宋華倫戴上眼鏡,給項俞德吃了一顆定心丸。
項俞德暗中鬆了一口氣,果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人願意管前任的爛事。
“爛賬,咱們就不說了,小金庫不會沒有吧。”
宋華倫話風一轉,提出另外一個問題。
項俞德剛放到肚子裡的心,立刻又提到嗓子眼,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私設小金庫是大家都做的事,這種事絕對上不了檯面,因為小金庫落馬的官員,可謂是過江之鯽。
“宋副市長真會說笑,哪個部門的小金庫,會讓我們財政局知道,那還是小金庫嗎?”
項俞德額頭上全都是冷汗,急忙進行辯解。
“我不是說各個單位的小金庫,是咱們市裡的小金庫,咱們市這麼多年,扶貧款可沒少拿呀。
咱們市究竟有沒有這麼窮,恐怕只有有些人心裡有數,心裡有數的人,一定要有分寸,免得成為被踩死的那隻蟑螂。
我之前是白塔縣的縣委書記,白塔縣是玉都市最窮的一個縣,幾個國企單位全都帶死不活。
即便是這樣,每年計算生產總值的時候,這些國企依然能有極大的貢獻。
單純的論到國企方面的規模,玉都市和咱們廉江市根本沒法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對此我很好奇,一個擁有重機廠,能夠生產先進軸承的城市,怎麼就混成貧困市了呢。”
宋華倫提出的問題極其尖銳。
“宋市長真是為難我了,這種事得找市國資局和稅務局去問,我們財政局哪有那麼大的權力啊。
我覺得有些事,存在就是道理,何必弄得明明白白,真的水落石出,對石頭未必是一件好事。”
項俞德先是推諉,隨後又點給宋華倫,小金庫的水太深,還是不要深究的好。
“石頭沒露出來,怎麼知道就不好,潮水終究是要退下去的,一定要想想清楚才行。
項局長把近兩年的財政報告,整理好送到我辦公室,我要研究一下振興經濟的問題。”
宋華倫小小的警告了一下,隨後提出工作要求,算是進行一些遮掩。
他心裡多少有點數,暫時不想弄得太過,一定要循序漸進,把大石頭挖出來。
稅務局不在市政府的管轄範圍內,宋華倫只能向稅務局詢問,人家鳥不鳥他,就另當別論了。
宋華倫決定把重點放在市國資委,市國資委是歸市委領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