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鐺,你別覺得姐這話粗俗,可現實就是這麼個理兒。人吧,所謂好死不如賴活著,所以,不管怎麼樣,能讓自己活著是最重要的。”
我想我雖然自詡是明白的,但是畢竟沒有經歷過那其中的艱辛,便不能妄加評論什麼。正如出生在完整家庭的孩子總是難以徹底理解單親孩子的痛苦與悲哀。
張姐拍了拍我的手,像對待著一個女兒般輕輕整理著我已經有些凌亂的長髮。
她說:“鈴鐺,我曾經去過阿富汗,那年戰後才去得,那會兒我也很年輕,和你差不多大的年紀。像你一樣,遊走在世界各國。不過,你願意記錄那些最美好的東西,我卻想走遍那些最落後最讓人難以生存的地方。”
“你知道嗎,他們沒有水,有的時候只能跑幾公里甚至十幾公里才能挑到一桶水,而這會是一家人一個星期的水源。這還不算什麼,更恐怖的是,沒有食物……”
“這段故事,我誰都沒有告訴,一直想拼命的忘掉……那一家人,他們最小的孩子,是死在我懷裡的……我、我很自私的把最後一點水和麵包藏在揹包裡,因為是徒步,我必須給自己留一條生路,否則……回來之後我常常做噩夢,揮之不去……”
“張姐……”我抱著她安慰,“那不是你的錯……”
“鈴鐺,所以,這也是為什麼我會那麼果斷的辭職並且和他來泰國定居的原因。我們有幸福的條件,為什麼還要猶豫不決?相比那些人,你我的生命真的已經是是很溫暖很溫暖了……”
是啊,我永遠不能用自己的標準去衡量別人的生活。因為沒有嘗過那種苦,所以便很難發現自己所經歷的甜。
而對於尼亞,我此時,除了無盡的讚美與驚羨,還能奉上什麼呢?他對泰國人民,是傳奇也好,是明星也好,這不過都是他的一種生存方式——在人群中閃耀著,卻無比想要低調的隱藏。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你還喜歡,請留下隻言片語……然後我們一起看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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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緣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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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張姐陪我走過了曼谷的大街小巷,陪我領略著泰國街頭的風俗文化。
記得有一天,她曾捧著涼爽的刨冰嬌嗔著向我抱怨,“鈴鐺,要不是你,我可幾輩子都不會逛的這麼徹底。你看看,我的一雙高跟鞋,現在磨得和平底有什麼差別啊!”
我賞她一個白眼,嘴裡含著吸管咬字不清的強調:“當初是誰在電話裡一個勁兒的嚷嚷著自己多無聊的?又是誰說想立刻吃到歐洲各國的巧克力?還是誰假模假樣的說想朋友想到夜不能寐?”
“好啦好啦!”她連忙給我塞一塊兒糖堵住我的嘴,“是我是我都是我!我的好妹妹,姐姐錯了行不行?你這份大禮姐姐接著報答你!走,看大象表演去,你還沒見識過真正的泰國象呢!”
我暗自偷著樂,嘿,就知道張姐越來越說不過我的一張嘴了。想當年,我自我介紹時還要磕磕巴巴,如今已經能夠用英文熟練的對罵,雖說被培養出的不是什麼好習慣,可是對於一個曾經內向到見到陌生人都要臉紅的女生來說,那卻能算是天翻地覆了。
吸取了上次的教訓,我們這回一早就頂著大太陽坐在了前排。
離開場表演還有將近一個小時,偌大的場地裡,除了我倆再無他人。
雖說還未至盛夏,東南亞的氣候卻不比西歐,陽光火辣辣的照射下來,連露天的座椅都被烤的有些發燙。
我和張姐有一茬沒一茬的聊著,偶爾說說她的幸福家庭,談談她溫柔體貼的異國老公,偶爾也暢談著我的工作和未來規劃,就像是好久不見回家看到了心心念唸的親人,總想把所有的細節都拿出來分享。
遊客開始漸漸多了起來,不知何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