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祁族人男妾倒也不是很蠢,能揣著孩子傍上孫家的大小姐,還讓孫大小姐那麼大陣仗把他帶進了孫府。這荔城裡不少人都說,要不是咱們大周明文規定了,那做過外室的人不許與人為正室,只怕孫大小姐還要把他正正經經帶進孫府,做那孫家的正頭姑爺……」車夫絮絮叨叨道,「不過也就是說是男妾,只要孫大小姐不另招贅婿,那男妾說白了還不是和正室一般的。您瞧他這會兒被孫家人趕出來了,不也沒瞎折騰,反正等到孫大小姐回來了自會給他做主兒……」
這不感興趣的事,商扶珩聽得越發沒耐心,乾脆用摺扇抬起祁梧的下巴,讓他將注意力挪到自己身上了,才輕聲問:「你聽夠了麼?」
祁梧正聽得有趣呢,突然一把摺扇過來了,他隨手想要拍開,奈何沒拍動……只好眨了下眼睛,也輕聲說:「夠了吧。」
商扶珩便叫那車夫停了,車夫正說得暢快,聞言撓撓頭哈哈兩聲,也才反應過來自己說得是久了點,這可是對著琅王殿下,不是他們馬房裡一塊兒做活的……慶幸了下琅王殿下似乎沒有生氣的意思,車夫詢問:「那……小的繼續趕車了?」
「嗯。」商扶珩應了一聲。
車夫上了前頭,一鞭子拍在馬屁股上,調轉馬車行進的方向。
商扶珩這才收了摺扇,看著祁梧。
祁梧眨了眨眼,哦哦兩聲反應過來了:「你還惦記著我的嫁妝呢對吧……其實也不多,除了銀票之外其他的我也帶不走,離開族地時我們族長就給了三萬多兩銀票,這段日子我又花出去一些,眼瞧著坐吃山空,可愁著呢。」
「三萬多兩?」商扶珩挑了下眉,「說個準確數。」
祁梧輕嘖了聲,只好道:「三萬九千兩。」
「你們可是兩個人,每人都是這個數兒?」商扶珩意外道。
祁梧才不跟他說祁姜拿到的是四萬兩、比自己還多了一千兩,只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商扶珩便道:「倒是瞧不出你們祁族這般有錢。」
祁梧彎了彎唇,很是謙虛:「沒有沒有,都是咱們大周的皇帝原先賞賜給族裡的,皇帝大方嘛。」
商扶珩也唇角微揚,又問:「一般準備嫁妝,少有備上這麼多銀票的,是你故意要的?」
聞言,祁梧微微一愣,倒是有點意外商扶珩能想到這一層面。
挑了下眉,祁梧點點頭,倒也沒打算否認:「是啊,我這逃出來不還得過日子嗎。」
「機靈得過頭。」商扶珩輕笑。
問完了祁梧的嫁妝,商扶珩這才分出心思給剛剛孫家那些事,他問祁梧:「你對孫家事這般在意,是因為孫家那男妾是個祁族人?」
「不是啊。」祁梧表示,祁族人這個身份吧,說到底他現在仍然沒什麼歸屬感,也不存在於對方是個祁族人,祁梧他就忍不住多看兩眼的情況,「就是單純好奇而已。畢竟我來這荔城的那天,正好遇上了孫家大小姐辦婚事,後面又總聽人說起,那八卦一下人之常情。」
商扶珩微微頷首,想起來了:「據說,那日孫家大婚的儀仗隊大紅喜慶得很,卻給一隊人馬先讓了道,畢竟那隊人馬是給皇上送親的……到底還是皇上的面子大啊。」
祁梧睨了他一眼:「哪有琅王殿下的面子大啊,就是皇上都得老老實實給皇后娘娘祈福去,唯獨琅王殿下可以隨心所欲,不用擔心事後被問責。」
「說話怪裡怪氣的。」商扶珩道。
過了會兒,商扶珩又慢慢開口了:「你這番能成功逃出來,可謂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皇后辭世、柳律等人需前往國寺祈福,荔城管轄寬鬆、你逃出來了也不用擔心祁族人身份暴露……可如果沒有皇后辭世這件事發生呢,你當如何逃?」
祁梧瞅了他一眼,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