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要伺候更衣,還要給祁梧梳頭髮……仗著祁梧這會兒乏力掙脫不開、頂多隻能翻白眼瞪他,商扶珩很是認真的想要打扮祁梧。奈何他只有滿腔興趣和真心,並沒有那個實力,最後給祁梧梳了個彷彿剛從草垛裡鑽出來的髮型。
祁梧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銅鏡,再一次問商扶珩:「你就是想報復我是吧?」
商扶珩輕嘖了聲,也很是不解:「不應該啊,我每日都是自己束髮的,很是容易……說起來,我的發冠和簪子呢,你給丟到哪兒去了?」
祁梧一樂:「你都不記得的事,還指望我想得起來呢?你都不冷的嗎,哪來的這麼磨蹭囉嗦……」
外袍落在外頭院子裡了,商扶珩還沒出去撿回來,但即便是撿回來,多半也沒法上身避寒了。裡衣也沒穿,商扶珩這會兒身上就著了兩件衣裳,雖然也不是不能見人,但顯然這樣子走出去在冰天雪地裡,是會讓人懷疑他腦子壞掉了的。
「別擔心,我凍不著。」商扶珩說著,將祁梧發間的玉簪取下來,又用木梳慢條斯理將祁梧的亂發梳理好。
祁梧服了這人:「誰擔心你?你別折磨我頭髮了,出去幫忙要熱水,我要沐浴,誤會就誤會,都是我的私事,只要我沒少給他們發月錢就成……商扶珩你扯我頭髮?幾歲啊你?」
被祁梧難以置信的盯著,商扶珩霎時失笑:「沒……想提醒你一聲,沒發生過的事才叫誤會,我們倆之間不存在什麼誤會……好了,就這樣披著吧,還暖和,反正你原先也總是披頭散髮的。」
商扶珩說完,很是突然的俯身親了祁梧一口,然後又自然的起身四處去尋他的發冠了。
祁梧:「……」
給祁梧梳頭的商扶珩很是手殘,但打理他自己的頭髮時倒確實很是輕鬆,沒一會兒商扶珩便束好發、將木梳丟到銅鏡前,然後去衣櫥裡拿了件厚披風過來給祁梧裹上,裹好了就要把人抱起來。
「餵……」祁梧很是沒轍,「你真打算去什麼城郊溫泉莊子?」
商扶珩輕輕頷首:「自然是,我何時糊弄過你。」
「不是……你壓根就沒正經問過我好不好!還有,就算要去,你也換身衣裳吧,再說了馬車備好了嗎?你不會打算帶著我走路過去吧?」
頓了頓,祁梧又補充:「騎馬過去也不行,你別趁機報復我。」
商扶珩失笑:「你總埋怨我報復你,我們之間哪來那麼多的深仇大恨。我不冷,而且你這兒也沒合適我穿的衣裳,所以到了莊子上再換也不妨事。馬車是沒有的,也不騎馬,你這會兒不方便得很,我不欺負你……你這兒離北城門很近,離我那溫泉莊子也很近,我帶你飛簷走壁過去如何?」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商扶珩就看到祁梧眼睛一亮、顯然很是有興趣。祁梧就不是個喜歡安生的人。
「……我聽著怎麼覺得,會比騎馬還顛簸?」稍許後,祁梧慢悠悠說。
商扶珩把披風帽子給他戴好、下巴上的系帶也繫好了,然後徑直把人抱了起來:「那你可得摟緊了……怎麼忘了給你穿鞋襪……」
說著,商扶珩索性又取了件披風給祁梧蓋上,然後抱著被捂得嚴嚴實實的祁梧出了屋子。
祁梧幾乎是隻露出了一雙眼尾還泛著紅的眼睛,思緒被商扶珩這說風就是雨的架勢給帶跑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突然想起來:「……院子裡的衣裳還沒撿回去。」
商扶珩已經抱著他翻牆跳出了霧宅,聞言輕笑:「好像是……你說,我們這會兒像不像是要私奔的?」
祁梧被他這念頭噎了下,頓了頓才說:「你這分明是像個溜門撬鎖的採花賊。」
「那顯然我剛採到了一單大生意。」商扶珩便道。
這會兒應該已經是午間了,雪沒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