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姜趕緊接手過來,把麻繩收回纏好,又放回了衣櫃深處。
祁梧站在窗前,往自己被磨得有些發紅甚至隱約破了點皮的手上吹了好一會兒氣,再抬頭往外看時,竟生出點今夕何夕的恍惚來。
其實也就離開了不到兩個時辰……但可能是出去進來都不容易,他又太久沒有自由活動過了,現在站在皇家驛站的房間裡,祁梧只覺得被困囿一方實在憋悶。
就算這趟出門並不順利,可以說是一件正事都沒幹成還白白損失五百兩……但他還是願意回到不那麼確定的市井中去。
「祁梧……」見他站在窗前沉默無聲好半晌,祁姜有些小心輕聲的開口叫他,又看看他身上陌生的衣裳,「你這衣裳是出去買的嗎……你這趟順利嗎?」
祁梧並沒有多說,只道:「下午我需要再出去一趟。」
聞言,祁姜一愣:「好……可是有必要這麼著急嗎?你上午出去了,這才回來……」
「這事兒緩不得。」祁梧沒有猶豫的回道。
要不是擔心午飯時間,祁姜一個人不好應付,祁梧也不會回這一趟。要不是想著反正也要回來一趟能再拿錢,祁梧先前就算洩憤,也不會拿那一百兩的銀票洩憤。
祁梧不確定商扶珩那人閒著無聊的興趣能持續多久,他只能反常道而行之,冒風險又急急的下午出去一趟。左右都是風險,與其拖著,不如儘快辦好。
他就不信一天出去兩趟,上午下午都走倒黴運。
「你想好了嗎?」祁梧琢磨了會兒今天下午的安排,然後抬起頭突然問祁姜,「跑嗎?」
被再次問到的祁姜還是支吾著。
過了會兒,他才遲疑著開口了:「大周皇帝可以去咱們族地要一次人,就可以去第二次吧……」
「就算我們倆都沒了,大周皇帝也不會再向祁族要人。如果你是擔心我們走了反倒再『連累』兩個族人,大可放下這份不安。至於我怎麼知道的……你別管,我就是知道。我這人不幫人,但也從來不害人,我不會在這種事上說假話。」祁梧篤定道。
商文璡派出使臣柳律前往祁族,索要兩個祁族人進宮侍君這事兒,明面上從來沒解釋過原因。
所以文都內朝堂上不少大臣都覺得奇怪與不可,擔心皇帝是耽於殊色,尤其是商文璡自己帶出來的重文輕武朝風,朝堂上個個都愛用祖宗禮法說事。商文璡因著這事兒都收了好些個御史的諫帖。
至於那些知道的,要麼覺得商文璡是愛妻心切、真信了祁族人的血能治病,要麼就是知道商文璡只是做戲的。
眼下皇后已經去世,不需要做戲了。這會兒兩個祁族人沒了也就沒了,商文璡再要兩個祁族人做什麼,讓世人覺得他為亡妻哀傷到幾日不稱朝才是虛偽做戲嗎?
前世沒出逃婚的岔子,兩個祁族人進了宮之後,也是連皇上的面都沒見著,直接被隨意指了處冷寂偏僻的宮宅住進去,就再無人關注了。要不是幾個月後,原書裡的「祁梧」不願意被冷宮一輩子,硬生生撞到商文璡跟前去,商文璡根本就沒想起來宮裡還有兩個祁族人。
本來吧,商文璡對男人也沒興趣。但宋後去世前送了他一份大禮——商文璡也是過了兩日才發覺,自己不舉了!
雖然他已經有好些個孩子了,不用擔心被朝臣催後繼無人,但商文璡自認皇后去世、自己的好日子才剛剛到來,就這麼不舉了算什麼事?
偏偏這種事更是不好讓人知曉,連看診都只能偷偷摸摸的。
一連小半年沒嘗過床笫之歡,原劇情裡被「祁梧」撞上來時,商文璡本是想要發怒懲治的,但那時「祁梧」正好處於祁族人的燒熱期,更直白說就是發情期,商文璡驚異的發現……他好像又舉了。
是的,在原劇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