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梧輕咳了聲:「我以前,是不是好像跟你說過,我不會騎馬?」
商扶珩莞爾:「不是好像,你就是很篤定的回我說你不會。」
祁梧便很是感慨,理直氣壯道:「你瞧瞧你以前對我多不好,我想要偷個懶都得靠說謊。」
「壞得很。」商扶珩笑著回了他一句,也沒個主語,不知道在說誰。
到了落雪的地界,他們倆就回到了馬車上。
可憐了負責趕馬車的十五,趕著馬車又要在後面苦苦的追,還要看著前頭兩個人摟摟抱抱好不膩歪。這會兒人家小兩口回馬車裡暖和著繼續膩歪了,留他還孤獨的坐在寒風裡趕馬車……也不是很孤獨,這不還有兩匹馬陪著嗎。
因為時間比較緊湊,所以這回趕路要快一些,沒再走半天歇大半天。祁梧也無所謂,反正商扶珩會管他的,餓不著凍不著也顛簸不著。
趕路近二十天,他們總算在年二十八這天午後看到了文都的城門。
文都今日也是風雪交加。
皇帝得了訊息,下了早朝後便帶著百官來到了城門等著迎皇叔。只是畢竟是皇帝,等人歸等人,他還是坐在遮風擋雪的步攆裡,手上有暖爐,腳邊有不息的炭火小盆,午間也能及時吃上喝上熱乎軟糯的。
可憐了在風雪中縮手縮腳又要顧忌儀態的文武百官大臣們,有些起得晚或是住得離宮牆遠的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吃上早膳,擎等著下了早朝吃口熱的舒坦一下,誰成想連朝堂都沒走出來便被通知要到城門迎琅王殿下回都城。
是該迎,皇帝這樣以示敬重也沒錯,可他們又冷又餓,頂多偷偷揣一個手爐到袖子裡……更關鍵的是,皇帝都不清楚琅王殿下什麼時候到,他們擱這城門口到底得站多久啊!
有站在後面偏僻些的大臣,一邊搓著手試圖取暖一邊問邊上的同僚:「謝大人,你哪來的這綠豆糕……」
正在小心翼翼往嘴裡塞糕餅的謝大人連忙分了塊給他,小聲道:「昨日我便聽到訊息,說琅王殿下快回到文都了,我這是以防萬一今早特意帶上的……你去年才入朝是不知道,往年琅王殿下回文都時,皇上也總是不辭辛勞一大早便來城門口相迎,可宓城路遠,琅王殿下素來都是要下午才能到的……」
綠豆糕太乾,擱久了又冷又硬,但總比餓著好。
「謝大人……你可帶了水?」
「王大人這是糊塗話了,偷偷帶幾塊糕點還成,再帶個水囊哪裡行。」
「阿霧,馬上要到了。」商扶珩揉了揉祁梧的臉頰,把正在淺眠的祁梧喚醒,「我給你束下頭髮?」
「嗯。」祁梧懶洋洋的坐起來。
商扶珩原先給他束髮的手藝很差,但一天一天的也就練出來了,要不是祁梧不許,商扶珩甚至想用他的頭髮挽朵花看看。
束好發,商扶珩看了看祁梧頸後,確認印記仍然被好好遮掩著。然後他從邊上的紅檀小盒裡取了支玉簪,輕輕插入祁梧的發間。
「會不會冷?」商扶珩摸了下祁梧的脖頸。
「冷倒是不冷,就是披髮習慣了現在束起來,覺得有點奇怪。」祁梧說著摸了摸自己的頭髮。
商扶珩輕笑:「你還別說,看習慣了你披頭散髮的慵懶模樣,這會兒我瞧著也有些不習慣……總覺得給你束髮這種事該是在臥房裡做的……」
祁梧笑罵了一聲滾。
話音剛落,馬車緩緩停下,外面的聲音也越發清晰。
十五在馬車門外說:「爺,阿霧公子,到城門口了,皇上和百官都在。」
「還真在啊。」祁梧一樂。
「我不都跟你說了,我這侄子孝順得很,就是他病重快死了,聽到我這皇叔回來都會迴光返照一日,強撐著來這城門口相迎……他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