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帝張開雙臂,極目四處眺望,聲嘶力竭地吼道。
暗帝衣袂在冷風中獵獵似斷翼之蝶,跌宕起伏,他面沉似水,被猩紅的月色覆蓋的面容,俊美的五官看起來便份外鮮明,尤其是雙唇,幾乎像塗了胭脂般紅潤。
而夏合歡烏黑柔細的青絲隨風微微拂動,內斂的氣息,黃金面具上點綴著一雙的月牙般韻雅的眼眸,挺直的鼻樑下有著一張不點而紅的朱唇,脖間白皙的象牙色面板更彰顯他尊貴與皎潔。
靳長恭望向天空那一輪似乎觸手可及的赤月,微微眯睫。略一沉吟了,一轉眸便與那廂“正巧”望過來的華韶對視一眼。
那一刻,她從彼此對方眼中似看到了一種不言而喻的默契,與堅定。
她兩彎眉渾如刷漆,淺淺笑了。
“月入中天,再等一等。”華韶張闔著嘴唇,密聲傳音道。
“瞭解。”靳長恭舔了舔冰冷的薄唇,饒有趣味的眼神,瀏覽掠過在他們身後那一片茫茫人潮中。
聽華韶師傅提過,赤月,凶兆,十有*此陣法是用來禦敵,或者是曾經用來鎮壓暴徒攻城所用,那麼——不知道等一下,他們將會面臨的該是怎麼樣一副“景色”呢?
“公冶,等一下如果發生什麼意外,你便聽我的指令,盡力疏散我們的人馬撤退。”靳長恭陰了陰眼眸。
“你有何打算?”公冶側眸,順便攏了攏肩上的狸狐裘,暖氣呵起白霧。
神遺之地的溫度越來越趨近寒冬臘月般冰冷刺骨。
“山人自有妙計,總之呢,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地宰下一大筆買賣才行!”靳長恭眸光熠熠,咧出森森白牙在夜色中,令人寒磣不已。
公冶伸手揉了揉微微脹痛的額頭,低笑了一聲,道:“你不覺得你越來越像一方山大王了嗎?”
“山大王?說不準……這種無本買賣或許還真的挺適合我的。”靳長恭長眉一挑,眸底獵光一閃,似真上了心。
“究竟怎麼回事!?難道傳聞真的是假的,不可能!寡人不相信!”祈帝等得面色鐵青,怒極便一腳踢向石柱,噴氣道。
“寡人倒是很奇怪,為什麼蒼帝會沒有出現?”夏合歡摩挲著下鄂,雙目似星,內含暗流湧動。
此話一出,祈帝臉色微變,也斂眉暗自警惕地環顧四周。
“柳梅。”暗帝似受不得寒,他呼吸明顯偏重,那一張似月映雪的蒼白麵從,輕飄飄地偏過頭,眼神卻深邃而妖冶,散發著猶如獸性的幽幽光芒,直直地落入靳長恭身上。
靳長恭暗中瞥了一個眼神給公冶,讓他牢記住自己剛才的話。
然後便從容地走上臺階,微微施一禮,道:“陛下,有何吩咐?”
“怎麼樣?”他穿著一身寬大的袍子,黑色沉重的華裘也掩蓋不住他的纖瘦孱弱,那墨黑的長髮隨意披散肩頭,連聲音都透著濃濃的虛弱與疲憊。
他雖然問得很陰晦,但是靳長恭卻聽懂他的意思了。
“沒問題,現在只需要等待一個時機。”靳長恭依舊沉靜地回道。
那一廂,祈帝左一圈,右一圈,似坐立不安地擰緊眉頭。
倏地,他的視線猛地朝著下方射去,原先他是想朝著華韶質問一番,卻對上他淡然而沒有溫度的目光,那流洩如水如月華的目光,鑽入祈帝的心裡。
不知覺的,他突然竟感受到心臟一陣疼痛,頓時所有的聲音如梗在喉。
像是被羞辱般,他忿忿然偏了一個準頭,朝著華韶身邊的夏長生,喝叱道:“你們一區與寡人合作便是這種態度嗎?如今是個什麼情況,難道一直是在愚弄寡人嗎?!”
夏長生月眸彎彎一笑,那清透的眼睛像是看透了祈帝的虛張生勢,他步上臺階,在經過夏帝身邊時,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