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她因為一時衝動,被暗帝傷了性命,他尚有事情需要問她。
“陛、陛下?”蓮謹之呼吸困難,喉嚨被鉗制住,連話都說不清了。
“寡人說過,不要騙寡人,否則後果你承擔不起!”
暗帝冰雪覆蓋的臉上,表情越來越陰沉,黑眸像死一般寂靜。
他指尖的力量便越來越強勁,靳長恭甚至能夠聽到“咔咔”的骨碎聲音,薄唇頓時緊抿成一條直線。
不能再耽擱了,她一把甩開公冶的手,縱身衝上去一手就一個抄手格開暗帝,另一隻手將蓮謹給拽進懷裡,整個過程行雲流水,順利得讓靳長恭都有些難以置信。
暗帝也不知是何心思,竟由著她將蓮謹之搶去,不加阻止,他偏過似雪峰寒凝的側臉,眸光幽幽地看著她。
即使她再怎麼不願意,卻還是被現實逼得不得不面對他。
只是他那目光莫名令靳長恭一怔。
那是失望……
他在失望什麼,亦或者是說他在期待著什麼?
“沒錯。他的確沒有說實話,因為其實他一直都是跟我在一起。”靳長恭以破釜沉舟的氣勢,長臂一攬,將蓮謹之護在懷裡,朝著暗帝大喊道。
這一句擲地有聲的宣告,不僅震傻了直咳嗽的蓮謹之,連公冶與暗帝他們他們都愣住了。
樂絕歌扯了扯有些抽搐的嘴角,用一種詭譎的眼神瞧著她。
“你是誰?”暗帝攏了攏厚裘,輕描淡寫地斜了她一眼,便將目光落在公冶少主身上。
剛才他清楚地看到公冶少主與這個女人一副熟捻的模樣,她是他的人?
靳長恭感應到暗帝的眼神直往公冶身上轉,倏地福至心靈,幽潭似的明眸精光一閃。
“我叫柳梅,是流失之地的流民,說起來跟八歧塢也有些淵源,之前就是受雲娘所託去越獄去蒼國送了些東西給公冶少主,而就在回來的途中碰巧遇到了被人欺負的蓮公子,得知他也是前往流失之地,邀約他一道前行。”
剛才暗帝也是親耳聽到靳長恭與公冶之間的對話,對此也沒有什麼好質疑的,只是有很多支梢末節被她省略了。
而公冶在聽到她的話後,淡雅素淨的面容緩緩浮現一抹柔和恬淡般的笑容,卻沒有拆她的後臺。
靳長恭沒敢去看公冶那一雙清澈似水的眼睛。
“你為什麼要幫他?寡人可不認為流失之地的人會有樂於助人的情操?”暗帝毫無色彩的黑瞳探究的眼神直射在她身上。
能為什麼?還是因為他本來就是我的人,我自然有這個責任幫他,誰像你啊,管殺不管埋!那是她的心聲,當然現實中她卻只能硬著頭髮,扯下一個包管能將她的節操碎了一地彌天大謊!
她薄豔的唇,悄然勾起一抹放蕩笑顏。
眼眸一轉,邪媚一挑便是*裸地勾引。
抬手擺了個任君採擷的造型,一臉矯情地說道:“自然是看上他了,你們瞧我這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是時候找一個瞧得上眼的男人生一個娃好好過日子,恰好他的模樣性子都合了我的胃口,正巧尋著個機會便想著將他拐來當我男人。”
說完這番話,靳長恭確信她很成功地雷倒了一大片哥兒爺們集體撲街了。
連公冶都難得露出一副快要笑不下去的表情。
靳長恭自暴自棄地想,他鐵定會想,見過見異思遷的,可是沒見過變卦變得這麼快的見異思遷吧?
想著她前一秒還在一副信誓旦旦地跟他求婚,一轉眼又勾搭上別的男人了。
擦!她的形象還能再猥瑣一些嗎?!靳長恭心中掀桌!
暗帝聞言,表情算是最正常的一個,他涼涼地看了眼蓮謹之,問道:“蓮謹之,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