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包容,可替寡人又深深地教育了他們一次,你這個鶴軍師,可算深入軍心了。”
鶴原本清泠的面容因為她的讚揚而臉色微郝。
“陛下,我並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果,您說笑了。”
而靳長恭僅但笑不語。
她的嚴厲,若沒有鶴的包容,就像一團火,只能溶鋼,而不能磨礪就一把鋒利的絕世好劍!
拒絕了靳淵柏的熱情纏人邀請,命各軍上司領著他們的“問題”將士回去教育,靳長恭便帶著震南震北準備回宮,但在路經柳街時,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關於妞妞提到,她的父親是餓死這件事情,她有些問題需要弄清楚。
柳街此刻已華燈初上,一片柳岸碧水潺潺,波光粼粼,酒家燈火紅燈籠高高掛起,鶯鶯燕燕彈琴吹簫,歌舞苼平,綵衣弄舞,美不勝收。
空氣中遍佈女子的胭脂香粉,其它街道凋零落魄,但這條街依舊繁華似錦,熱鬧非凡。
靳長恭來到了中午時分,妞妞小倩兒與青娘曾站的那個地方,但此刻已無人,看著那牌匾上的“百花樓”,她挑眉思索——進,或不進?這是一個問題。
“公子,此處人蛇混雜,不易逗留。”震北看著周圍一些喝得醉醺醺的男人,與嗲聲嗲聲,穿得暴露的妖氣女子,悄然蹙眉,面露厭惡。
“公子,您白日來過,若想找尋那對母女問話,可另差他人前來,若被人認出……”震南亦小聲勸道。
靳長恭勾唇懶散一笑,亦興趣缺缺地:“好,先回宮。”
剛才陰影角落步出,便聽到街道上一陣喧譁熱鬧。
“喂喂,快看啊,快看啊,那個男子又來了?”
“你說的那個啊?”
“昨天那個啊,快去快去,別讓別的樓的姑娘將位置搶完了!”
“哦哦,等等我啊!”
什麼男人這麼稀罕,連這些靠皮肉吃飯的花樓們不顧“生意”,跑去爭先搶看。
靳長恭略微有些好奇,便跟著人流量一道亦步亦趨探去。
而震南震北則警惕地觀察四周,嚴密保護陛下週全,不讓那些賤民妓子衝撞了陛下聖駕!
“天啊,你聽啊,他在吟詩,聲音好好聽哦~”
“半江瑟瑟,半江燈火,你看,他露在外面的半張臉真的好美啊。”
這些女子花痴地捧著臉,傾慕地望著前邊。
“噓~咱們快去,聽說他每一個晚上只吟唱一道詩歌,咱們趕緊搶位置去。”
前面已圍堵了一大幫娘子軍,香脂煙粉更直衝撲鼻,女子尖叫唧唧渣渣,興奮掄拳,一臉激昂,揮臂搖著香帕。
“公子,公子加油!”
“公子,您好啊,我是玉蛾,我天天都來這裡,您記得我吧?”
“公子您趕緊唱吧,我們都等著呢~”
雖然眼前一堵密不透風的人牆,但由於靳長恭身高比起這群女子尤高半個頭,她雖隔著人群,但仍能勉強看到前方一段距離。
臨湖岸邊,燈火璀璨映照之下,一名長髮如瀑披散於肩,穿著銀飾精緻異域的服飾的男子,額上懸飾枚墨玉月,拿著一把三絃,輕輕地彈著。
他長髮如細絲順澤,眉眼入鬢,色若春曉,面似銀盆盛月映雪,秋瞳剪水,雖僅露半張臉,依舊美得令人心折。
“γγδεθ???òóЖж……”
他的語言並不是大陸通用語,而是帶著一種異域腔調的吐音發字,他的聲音很奇特,不清不柔亦不冷不硬,是一種空靈,通透,清澈如天山的雪水,不含一點雜質,即使他唱的音調亦帶著一種異域風情,但聽者卻能不自覺地聽入迷了。
靳長恭闔眸靜靜聆聽,不自不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