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帝知道他們再談下去,也只會是不歡而散,乾脆趁現在大家都還有一些理智的時候散夥算了。
他回想起以往,兩人好像每一次見面都是水火不容,就是天生註定的光與暗,無法相融,無法諧和,只能不斷地碰撞,傷害,排斥……
但是他就像一種暗黑生物,已經受到光的吸引,便從此無法再放開手,即使知道結果可能是被光吞噬,或則是傷了光的亮澤,他卻依舊像註定一般要飛蛾撲火一次!
看著暗帝轉身便要離開。
靳長恭看著他那被拖長,顯得孤寂而澀然斷紋的影子,心中微動,朝著他出聲道:“你到底要叫什麼名字?”
暗帝腳步一停,細弱似不勝衣的背影,他沒有回頭,僅淡聲道:“我不需要名字。”
他走後,靳長恭靜佇想了好久,他這句話到底是個意思。
最終只想出一個不是答案的答案。
——也許,他這是從根本上否決了自己的存在。
一個連名字都不需要的人,他便是期望讓自己從來就沒有在這世上生存過。
在這一刻,靳長恭才有些發現,她好像從來就沒有了解過暗帝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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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一身正統朝冠服,腰配一枚金魚袋,從一輛兩頭豪華馬車上,踏著官步趨趨而下。
其左其右,規規矩矩地站著兩排持著鐵槍的官兵。
他看了一眼高高懸掛在朱漆大門上的“莫宅”兩字,便招手喚了一名官兵前去敲門。
不一會兒,便走出一名髮量稀少,一臉橫肉的中年漢子,前來應門。
他並末直接開門,而是從門縫中窺視著鶴等一群人,瞳孔一縮,明顯受驚,他故意大聲嚷嚷道:“你們是誰啊,來找莫家幹嗎?”
鶴的穿戴一眼便能認出是朝廷命官,那人卻睜眼說瞎話,裝作一副不認識的模樣,這這令鶴面色微沉,他掃了他一眼,怒聲道:“瞎了你的狗眼嗎?我乃代表靳帝陛下前來莫家宣旨,若你還不速速開門迎接,那便是欺君之罪,輕則抄家流放,輕重滿門抄斬。”
興許是跟靳長恭混得時間久了,像這種一張口便是威脅人的話,連他這種曾經樸實正直的少年也目濡耳染多了,不自覺當他情緒不好時,便也是滿口血腥。
果然,被鶴這麼一官腔十足的喝了一句,那門衛便立即慌了,他趕緊開啟門,順便給身後一名小廝使眼神,讓他趕緊回去稟報。
“這位官爺,您,您是代表陛下來宣旨的嗎?請問,可是咱們莫家犯了什麼事嗎?”
那門侍腆著臉,湊到鶴身邊,狗腿地打聽著,心底卻是慌慌的。
想來,在他心目中,但凡是靳帝頒佈的聖旨,那都是一道道催命符。
從末有好事,只有壞事降臨!
鶴並不想搭理他,他身邊的侍衛便一個個怒目橫眉,嚇得那門侍腿肚子直打顫,趕緊讓路,不敢再打聽了。
莫家的人很快就一窩蜂急衝衝地從各房衝了出來,可見靳長恭在他們心目中,何其凶神惡煞,殺人不眨眼,生怕一個怠慢被抓住了把柄,便導致會被滅族了。
想來,那滅國之事她都能做得出來,何況區區滅族?
關於,暗帝與靳長恭私下調換了身份一事,訊息一直並末外傳,所以靳國上下所知甚少,上一次兩名太監因為說溜了嘴被被罰得全宮上下都累得半死,不知道是從哪裡傳漏了訊息,宮人們得知後,至此便再也沒有人敢胡亂傳言了。
“莫家所有人都到齊了?”
鶴站在莫家大廳,環目掃視了一眼,此刻簇簇擁擁來了一大群的人,人前他卻發現沒有莫家族與莫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