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大汗,於是笑著說道:“二哥,好生生的和紙筆較哪門子勁呢,我看出來了,你這五個字寫得鋒芒必露,想必你心裡正亂著呢。”
載漪慢慢放下筆來,一邊拿手帕擦汗,一邊看著載津說:“你小子一大早的不去看開幕式,倒巴巴的跑到我府裡來幹什麼,別是又憋著壞主意呢吧,上次你來了順走我一隻馬少宣的鼻菸壺,這次又瞧上我這兒的什麼寶貝了,先說好了,我這兒的東西只許看不許拿。”
載津笑著拿眼在屋子裡掃視一遍,隨手從書架上拿起一隻翡翠的彌勒佛,這佛一瞧就是用了上好的緬甸料,打老遠一看都翠色慾滴,雕工上乘,人物栩栩如生,一邊拿在手裡磨搓著,一邊笑著說:“二哥,瞧你說的,弟弟哪是那樣的人啊,聽說你剛剛從江南公幹回來,這不,弟弟連早飯也沒用,就先趕來看望您了。”
載漪笑著啐了一口道:“我還不知道你小子,一撅屁股就知道你拉什麼屎,還在我面前裝洋蒜……”
載津哈哈大笑,隨手把翡翠彌勒佛放進自己袖子裡,又說:“不愧是我哥哥,說真格的,我瞧您這架勢,是不是心裡又有事過不去了,難不成又和太和殿那位較勁兒呢?”
載漪狠狠的嗯了一聲,半晌才說:“他辦他的奧運會,這咱們哥們兒管不著,好生生的幹嘛要咱們京裡的王爺貝勒們搞募捐,尋常的郡王都讓捐一萬,到我這兒,說我是散佚大臣要捐兩萬,這不是他孃的訛人嗎,我算是看透了,他事事針對咱們皇族的人,要不把咱們這一支脈的人趕盡殺絕了,他是不會安心的。”
載津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微笑道:“二哥,認真了不是,這事也能較真兒嗎,人家是皇上,生下來就比咱們高一頭,手裡掌握著生殺大權,這種事也就在家裡說說得了,可千萬不能張揚出去,人心隔肚皮,要是讓外人聽見了,一準兒告到肅政廳去,別忘了肅政廳的廳長是誰,那是他們老六載洵,皇上的親弟弟,他要是知道了,還不借機把咱們哥們兒往死裡整麼,這年月沒個說理的地兒,有吃有喝就成了,鄭板橋說得好‘難得糊塗’,此中真味夠咱們琢磨一輩子的。”
載漪兩腮氣得鼓鼓的,說道:“我偏不做那個糊塗蟲,這份氣別人受得了,我載漪受不了,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載津一咧嘴,說道:“得,得,得,一說這事您就來勁,這是命,爭也爭不來,你在咱們兄弟裡是最聰明的人,怎麼到頭來這點兒事都想不明白,咱們不說了,不說了,走,兄弟陪著您去看開幕式去,別的甭看,據說世界各地的人都來了,黑的、白的、黃的女人能把人看花眼了,咱這就瞅洋妞去,都說洋妞最風騷不過,沒準今兒個走桃花運,還能結個魚水之歡,嘿嘿……”
“去,去,去,一點兒正行沒有,每日不是吃酒就是女人,一輩子也沒出息,要去你去,我在家圖個清靜。”說著話鋪開宣紙又要寫字。
載津一看二哥固執得很,沒法子,一眼看到桌上擺著的收聲盒子,也叫收音機,搶過去開啟按鈕,裡面正在直播奧運會的相關報道,只聽一個女記者興奮的說道:“聽眾朋友們,我現在正在位於北京的奧運村,我們可以看到,奧運村裡面現在已經開始忙碌起來了,從昨天晚上開始,北京警察廳的警察們就在廳長的帶領之下全面進入北京市區進行治安巡邏,尤其是在奧運村,他們已經佈置妥當。現在三十多個國家的運動員們已經起床開始收拾,他們穿上盛裝,在吃飯早飯之後將趕尊皇體育場。在那裡,上午九點,將舉行奧運會的開幕儀式。現在奧運村的準備一切正常!”
另一位記者的聲音說道:“聽眾朋友們,我現在的位置是在長安大街!我們可以看到,昨天,這裡還到處都是人群,北京民眾在這裡曾經進行過迎接奧運會的遊行。在這幾天裡面,這裡是北京民眾活動的中心。民眾所有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