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這些天來,心急如火,感到必須向國會講話,時間越快越好。
總統在國會講話,是準備坐著講的。他想,讓他的敵人去做文章吧,反正他無須再參加以後的競選了。在人山人海的議會大廳裡,響起了司儀宣佈“總統到”的喊聲。羅斯福的輪椅在暴風雨般的歡呼聲中飛快的推過來。只見他用自己有力的雙臂一撐,一下就坐進了麥克風前的扶手椅裡。聽眾安靜了下來。他一開口就離開了原來的講稿,口氣是那樣滿不在乎,幾乎是開玩笑似地說:“我希望諸位能原諒我以這種與眾不同的姿勢,坐著講我要講的話。但我知道你們一定明白,不在我的腿上綁10磅重的鋼條能使我感到輕鬆得多,更何況我剛剛結束了一次1。4萬英里的旅行。”
“這是一次漫長而富有成果的旅行。但究竟是否完全有成果,在很大程度上還得取決於你們。”總統由於感情激動,聲音變得深沉洪亮起來。“因為除非你們這些在這個美國國會大廳裡就坐的人,在美國人民的支援下,贊同北京達成的原則協議,並提供你們的積極支援,否則這次會議就不可能產生持久的成果。”
“我們還要紮紮實實的幹上好幾年。我以為,只有在這個國際和平的大廈上砌好最後一塊磚頭之後,我們美國人堅定不移地、無私無畏地共同為之奮鬥的目標才能實現。”羅斯福深信:“我們在通向和平世界的大道上,已經有了一個良好的開端。”
總統洪亮悅耳的聲音在大廳裡迴盪,現在他的調子又低沉了下來,他的結束語不是激情奔放的慷慨陳詞,而是談家常般地心平氣和、樸實坦率。他說:“朋友們,這就是我能提供你們的唯一訊息,因為我對這一點的體會太深切了。我相信你們也會體會到這一點的。”
人們先以片刻的沉靜向總統表示敬意,然後就開始歡呼起來。這聲音像狂風暴雨一般爆發出來。議長雷伯恩和副總統杜魯門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他登上輪椅,緩慢地穿過群情激昂、震耳欲聾的陣陣歡呼。直到大門在他身後關上,國會大廳才平靜下來。
轉眼到了這年夏天,華盛頓的氣候反常,一連好幾天氣溫高達華氏80多度,甚至90度以上。這種反常的天氣甚至比盛暑的酷熱還叫人喘不過氣來。但是總統有許多事情要做,行政事務堆積如山,許多人都在等候謁見總統。白天忙著會見客人,晚上還要加班批閱大量的檔案。夜以繼日,他獨自在橢圓形辦公室裡埋頭工作。年輕的秘書奧格登少校,有時送來重要文電要等上好長時間,因為總統沉浸在高度集中的思考中,遲遲認不出他來。奧格登站在那裡端詳著這位坐在那張堆著一疊疊檔案的桌子後面的人物,心裡百感交集。他感到總統似乎一天天地變得疲乏衰頹、遲鈍木然,好像他那寬闊的肩膀上壓著千斤重擔似的。
保健醫生麥金太爾將軍嚷著要他的病人減少工作,讓他鬆弛一下。總統夫人埃莉諾附和著發出焦慮不安的抗議,但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隨著總統身體愈來愈壞,麥金太爾醫生著急了,勸阻又不聽,這又有什麼辦法呢?後來他和總統夫人一塊邀請了幾位外交使團的朋友幫著說情。加拿大大使麥卡錫是總統的一位好朋友,以前他經常陪羅斯福去溫泉休養。他對總統說:“好好到溫泉休息一個月,會使你恢復活力,更加精神飽滿地工作.要從長遠考慮啊!”
“那麼長時間可不行!”總統說,“不過,我打算在11月份去舊金山之前,先到溫泉去呆兩三個星期。”在好多朋友的勸促下,他終於在9月30日離開了白宮。
夏天,佐治亞的鄉下,一片生機。溫泉附近開著一叢叢白色、粉紅色和黃色的杜鵑花。松樹山下的桃樹已經掛滿*。當羅斯福乘著火車來到溫泉時,已經精疲力竭,消瘦不堪,連老朋友們的問候都顧不得答禮了。
但是,溫泉的自然環境,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