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你,就覺得和你很親近,好象很久以前就認識你一樣,再也不想離開你了。你若是不嫁給我,我就一直跟著你。”
無雙苦笑道:“你連自己是哪裡人士都不知道?你的父母家人呢?”
嘲風搖了搖頭:“我沒有父母家人,我就是一個人。”
無雙道:“只要是個人就會有父母家人,連妖怪和半神也都是一樣。你是否自小就成了孤兒,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
嘲風道:“不是,我沒有父母家人,也沒有小時候,我一生出來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只有一個人。”
無雙道:“那是誰把你生出來的?”
嘲風道:“我不知道,沒有人把我生出來,我自己出來的。”
無雙心道,這個人怎麼說話胡里胡塗,但看他神色清明又不象是個瘋子。
嘲風道:“你嫁給我吧!我一個人四處流浪,好象都有一百年的時間了,從來沒有見到哪個人象你這樣可愛。”
無雙怔了怔,“你說你已經流浪了一百年了嗎?”
嘲風道:“是啊,我剛剛出來的時候,是晉國的永嘉年間。”
永嘉果然是一百年前,難道又是一個妖怪?嘲風看起來不過是二十多歲的樣子,而且可以與流火相抗的,不可能只是普通的人類。
近一段時間,無雙屢有奇遇,早便見怪不怪。她道:“先不要說這些了,快點帶我到離情島去。”
嘲風居然很是聽話,笑嘻嘻地道:“好啊!你叫我做什麼都可以,但你一定要嫁給我。”
無雙道:“先到了再說。”
嘲風拍了拍鳥背,精衛雖然不願意,但仍然蹲下身子。嘲風抱起無雙,將她放在精衛身上,自己則坐在無雙身後。
兩人近在咫尺,無雙用手肋推了嘲風一把,道:“離我遠點。”
嘲風笑道:“一會兒鳥一飛起來,我怕你會掉下去。”
果然精衛一飛上天空,勁風撲面而來,無雙身子本輕,幾乎被吹下鳥背,她只得任由嘲風抱持著。此時她的身子被嘲風包在懷中,她心中忽然升起一絲怪異的感覺。
她想了一下,便明白自己的感覺來自何方,嘲風的胸口似乎是沒有心跳的。
她以前也經常被流火抱在懷中,她的耳朵所在的位置正好便是流火的胸口,總是能清晰地聽到流火的心跳聲。這使她很是心安,只覺得安靜地聆聽流火的心跳,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
但這個嘲風的胸膛卻安安靜靜,沒有一絲聲音。
她忍不住把耳朵貼在嘲風的胸口,還是聽不到一絲聲音。
嘲風也感覺到她靠得自己更近,得意洋洋地道:“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無雙從他的懷中抬起頭,這人明明就是一個活人,為何會沒有心跳。半神或者是妖怪,都會有一顆跳動的心,心跳停止的人,豈非就是一個死人?
她道:“你是活人還是死人?”
嘲風一怔:“當然是活人,若是死人,怎麼能說話能動。”
無雙皺眉不語,一個活人,怎麼會沒有心跳?難道他的心臟不長在胸口?
鳥飛得很快,須臾便到了無慾城。
無雙從鳥身上跳下來,向著城中奔去。越是靠近無慾城,她心裡地不安便越甚。在此之前,當她到達無慾城時,她很明顯地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大概是瓔珞的元神正在與她產生共鳴。然而此時,她卻再也感覺不到瓔珞,不僅感覺不到瓔珞,似乎整個島已經變成了空島,一個人都沒有了。
她一路跑回無慾城最深處的石室。石室的門大開著,她一見這種情形,就知道不妙。玳瑁將瓔珞奉為神明,是絕不會忘記關閉石室之門的。
她衝入石室,果然瓔珞的屍體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