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左眼並不存在瞳孔。

這青年的名字叫做張天一，正是老高口中的那個天一。

他來到程子亮家的門前，重重的敲了敲幾下門，然而門內卻顯得很安靜，沒有任何聲息從中傳出來。

“死了？”

張天一的眉頭動了動，又重複的敲了兩下，但門內仍舊沒有人回覆他。他顯得有些不耐，按捺不住的推了推房門，然而那門竟然“吱咯”的開啟了。

與此同時，他的手機也突然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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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慘象

張天一掏出手機，見來電人是老高後，他才按下了接聽鍵。

“我們已經到許安市了，你在哪？”

“一個受害者的公寓。”

“我們直接過去，還是？”

“先去瑞信酒店落腳吧，我一會兒去與你們匯合。先這樣吧。”

說完，張天一結束通話了老高的電話，推門走了進去。

屋內靜悄悄的，看樣子並沒有什麼人在。可即便如此，張天一也沒有選擇冒然進去，而是謹慎的站在門邊，遮擋住他的右眼在屋中巡視起來。

這樣巡視了有一會兒，張天一才放下遮眼的手深入了屋內。他一直朝裡面走著，期間他看了看床上褶皺不堪的床單，又看了看那兩隻相距很遠拖鞋，最終他停在了書桌前，準確的說是電腦前。

電腦的螢幕是黑著的，但上面卻亮著顯示燈，張天一從衣兜中摸出一隻塑膠手套，帶上後他才對鍵盤敲擊了一下，隨即，漆黑的螢幕亮了起來。

桌面上存在著一個聊天視窗，聯絡人的備註叫做老王，上面還有感謝使用影片通訊的提示。張天一隨後又點開了二人的聊天記錄，仔細看過後他不禁發出一聲輕咦：

“這個人的手機竟然也丟了？”

接下來，他又翻看了一遍程子亮的通訊錄，不過並沒有找到可用的線索。他沒有就此放棄，而是重新開啟通訊錄，想要對其在確認一番，可就在這個時候，一種“嗡嗡”的響聲突然傳進了他的耳中。

這聲音令他一驚，他忙向後退了幾步，繼而再度遮住右眼，向著聲音傳出的地方看去。那裡是一個狹窄的衛生間，起碼看它的外部是這樣的，那“嗡嗡”的響聲正是來自那裡。

“想要將我嚇走嗎？”

張天一嘴上嘀咕一聲，看他的表情似是在猶豫要不要過去，他略微有些遲疑但還是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聲音仍在響著，聽聲音應該是吹風機，或是風扇之類的東西。他來到門前，因為門是半開著的，所以即使不進去也可以看清內部的一切。於是他側起腦袋，將目光探了進去。

是血！整個衛生間都是血！

只見程子亮半跪在地上，他的頭顱猶如風扇的扇葉，正在他扭勁的脖子上匪夷所思的轉動著，血液在隨著他頭顱的轉動而向四周飛濺著，濺在牆壁上，門上……發出一聲聲微不可聞的“啪啪”聲。

地獄般的畫面讓張天一的表情變得抽緊，雖說血腥的畫面他也見過許多，但如今天這般的卻是寥寥無幾。

張天一沒有鬆開他的右眼，只將他的左眼暴露在外面，此刻那隻無瞳的眼球死死的凸起，無數密集的血絲覆蓋在上面，這讓他看起來很是猙獰。

視線中，這是一個滿滿充斥著銀白的世界，這種白色就像是死人臃腫的臉，有一種說不出的死寂。

他的目光落在了與程子亮正對著的牆上，那裡看似空空如也，只存在一面潔白的牆壁。然而在他的左眼中，除卻那潔白的牆壁以外，還有著一張令人毛骨悚然的臉。

那張臉彷彿是長在牆上的，它有著一頭飄逸的長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