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沉的日用品歸置好,連同自己每天要用的各種護膚品和小零碎,都打包帶著。她急匆匆的返回醫院,前後加在一起也不過兩個多小時,她以為沈安沉一定煩躁不安了,誰知他竟悠然自得的閉目養神,倒是沈家父母更期盼方童回來。
方童送沈爸爸和沈媽媽下樓,回來後就跟沈安沉撒嬌:“安森我發現你現在對我一點兒也不在乎,以前你生病時,我從你眼前消失幾分鐘你都心神不寧,記不記得有一次,你睡醒沒有看到我,緊張得你差點兒從床上跌下來,怎麼今天我走了這麼久,你好像還挺無所謂的呢?”
“童童,我從前那麼害怕你從我身邊離開,我爸媽,溫阿姨,還有溫亞霓,他們每一次跟你接觸我都膽戰心驚,我怕他們說的某一句話讓你拂袖而去,怕他們給你施壓讓你以為退出我的生活才是對我最好的決定。可是,已經不一樣了,如果有一天,我一覺醒來,看到你走了,是徹底的走了,我決不去找你,我會說謝天謝地,上帝你總算沒有讓一個好姑娘受委屈,你還是仁慈的,還是公正的。”
“嗯,這樣做多好,多偉大,我是不是應該崇拜你?感激你?沈安沉你就是一個大騙子,曾經信誓旦旦的說你多麼多麼需要我,讓我以為自己對你特別重要,沒有我你就活不下去,原來全是信口雌黃,沈安沉你就是混蛋,你知道嗎?”方童惡狠狠的捶了他兩下。
沈安沉眼中一陣酸澀,他拼命壓抑,還是沒忍住,急忙用手擋住這片溼潤,他受傷以來,反覆告誡自己,不許在方童面前流露出留戀和依賴,他不願將她禁錮在自己看不到未來的生活裡,他想順其自然,等待她給他一個答案,哪怕這個答案是他無法承受的,他也不會去挽留她,他寧願自己面對這種結局,當然,也許他無法面對,那麼,到時候就選擇結束吧。
方童把自己的手覆在沈安沉的手背上,對他說:“你這麼不負責任,想把我丟在半路是不是?沈安沉我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過去你是瘸子時就已經被我追得團團轉了,現在我看你還能往哪裡跑。安森,你答應我,即使有一天我走了,你也不許不去找我,你應該氣得從床上蹦起來大罵我,說方童這個丫頭片子我看是活得不耐煩了,敢從我身邊溜走,你速速給我滾回來,晚一會兒都不成!”
沈安沉的眼淚順著髮鬢滑落,滴在枕頭上,洇出點點水漬。好半天,他才恢復平靜,拉過方童的手放在唇邊輕吻,啞著嗓子說:“我剛才說的,沒有一句不是口是心非,方童,我不要你走,我做不到那麼灑脫,也沒有那麼高尚。我向你坦白,從頭至尾,我都沒想過你會離開我,也沒想過要怎麼承受這個,因為我根本承受不來。我需要你,方童,我需要你……”
“安森,從你給我套上這枚戒指開始,我就沒打算跟你分開。我想到過無數種可能,比如你父母苦苦哀求,比如溫亞霓性命相逼,我設計了千萬種對策,大不了撒潑耍賴,大不了同歸於盡,反正我是不會放手的。跟那些相比,咱們眼前的這些又算得了什麼,我就沒把它放在眼裡,我甚至都做好了你昏迷不醒的準備。即使那樣,我也能應對自如,每天給你念書讀報,隔日給你刮刮鬍子,想想咱們分開的那段日子,我覺得這可要比那時美好太多了。”
沈安沉伸手摟住方童的脖頸,方童略略俯下身子,他們的臉離得那麼近,沈安沉覺得周遭一切都變得渺小,他只能看到這一張清秀的臉龐。他的姑娘更加消瘦,額頭上鼓起幾個紅色的小包,嘴角也冒出數撮小水皰,沈安沉拂過她的面頰,吻她的眉梢和眼瞼,他的吻散落在方童的臉上和頸間,也不放過突出的鎖骨,他吻得那樣洶湧和熾烈,方童都有些害羞了。
方童特意從家裡帶來一套黑色的衣服,黑色直筒牛仔褲,和一件黑色高領毛衫,她把頭髮挽成一個髮髻,純素顏,再穿上黑色短靴就準備出發了。沈安沉直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