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過的驚慌無措。只是沒有她的安森,除非是躺在地上的那一個,哦,不會的,那肯定不是,她的安森必然是平安無恙的。
她覺得自己的心臟已經停止跳動了,從頭頂到足尖全是麻木的,眼睛又幹又澀,嗓子裡一股子血腥味兒。她往前走了兩步,腿軟得撐不住身體,她在心裡對自己說,傻瓜,那不是安森,你不要自己嚇自己,那不是安森。
黑色轎車司機也從車裡下來了,他捂著額角,鮮血不斷的從他的指縫裡流出,他顧不上自己的傷情,衝著程凱喊:“是在聯絡救人嗎?哥兒們要不咱倆把他抬進急診吧,保命要緊,等他們安排好了說不定人就沒了。”
手杖就在車輪下面,方童咬牙一步步挪過去,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男人。他身上的暗灰色外套都被染成了紅色,那是方童昨晚熨好的,連同穿在裡面的那件棕褐色休閒毛衫,都是睡前她掛在衣架上,讓沈安沉今早上班穿的行頭。這個人的牛仔褲是深藍色的,幾天前方童和沈安沉去逛街,方童從櫥窗裡一眼相中的,標價是兩千多塊,方童堅持自己付賬買下的,為這個,沈安沉還罵她不聽話呢。
方童蹣跚的走到近前,手中一鬆,保溫罐掉落在地,黃澄澄的小米粥灑出,與紅色的液體混在一起。她跪在他身邊,耳旁還有溫亞霓嘶啞的呼喊,好像是在求救,又像是在呼喚人事不省的男人。他的臉上都是血,也不知血是從何而來,方童伸手抹了抹,卻越弄越髒,怎麼也擦不乾淨。
“童童,童童你別急,他們已經拿著擔架趕來救援了,好在就在醫院附近,不會有事的,醫生讓咱們別擅自搬動病人,咱們守著就行,他們這就來了,你彆著急啊,沒事的,沒事的……”程凱身後一手抱住方童,另一手攔住溫亞霓的肩膀輕輕拍了拍。
方童說不出話,她嘴唇哆嗦半天,才勉強擠出一句:“這個,這個人不是安森,你搞錯了。”
旁邊的溫亞霓側身撲程序凱懷裡,放聲大哭:“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程凱,你救救Eric,我不要他死,他不能有事的程凱,你快救救他吧,我求求你了……”
“這不是安森,你們搞錯了,他不可能躺在這裡的,他說今天他要去公司開會,下午忙完就帶我看電影吃牛排,老程,就是咱們第一次和他吃飯時去的那一家,你還記得嗎?他說讓我也叫上你的,我怕你來了破壞浪漫氣氛就沒答應,你看多巧,還是碰上你了,晚上咱們就一起去吧?”方童絮絮叨叨,眼睛裡卻是空洞洞的。
“別這樣童童,沈總會沒事的,你別這樣……”程凱陣陣心疼,他雙手捧著方童的頭,晃了晃。
醫務人員到了,他們對這種情況司空見慣,利落的做著基本檢查。方童看到沈安沉起伏的胸膛,呼吸急促而表淺,眼睛緊閉著,鼻翼扇動,口角滲出血絲。她輕輕晃動沈安沉的肩膀,哭著問:“安森,你怎麼了,你哪裡疼啊?”
沈安沉掙扎著睜開眼,他盡力擠出一個笑容,用微弱的聲音說:“別哭,沒事的。”
清醒只有這一瞬間,他迅速陷入昏迷,醫生把方童和溫亞霓推開,將沈安沉穩穩的抬到擔架上,兩個人步伐統一,儘量減少擔架搖動。其餘的人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面,溫亞霓一路走一路哭,方童則是靜默不語,程凱不住的在溫亞霓耳邊說著什麼,快到醫院時,程凱湊到方童身邊,對她說:“別擔心,沈總會平安的,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連我都接受不了,咱們要有信心,他肯定能闖過這一關的。”
溫媽媽的後事還沒有處理利索,所有人又聚在了急診手術室外,溫亞霓一看到沈媽媽就幾乎情緒崩潰,她撲倒在沈媽媽腳下,自責的哭訴:“阿姨,我不想的,我不想這樣的,是我害了Eric,是我讓他受傷的,阿姨,怎麼辦呢,Eric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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