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會例外,今日朝會便要將皇恩浩蕩的摺子宣讀於金殿之上,更通達天翔全國。
全國無論大小州郡,全部免各種稅賦三年,以恤民心,但是,如若黑心之人藉此時機暗動手腳,發國之暗財,一旦查實那定斬不赦。其次,但凡現下在查,在押甚至要行刑的犯人,一律有機會對現下刑罪進行核查,若冤屈者,無罪釋放再發銀兩以示安慰補償。
有恩必將有威,南宮俊逸的一個特例的想法,得到了滿朝年輕官員的支援,至於那些資輩稍老些的,雖有不滿,卻不敢在新君面前造肆,畢竟新君剛登基,正位之人到底有多深,有多難測,還得些時日慢慢摸透才可再下斷言。
天翔所有入品銜官員,需將自己的官曆生平,整理出一份摺子,逐級上報,最後,報入朝廷,此事全權交由勇親王負責。若有虛報、瞞報者,一旦查實,按罪論處。
寒冬以至,按往年慣例,但凡會發生冬災的州郡要提前警醒,有所需用度要及時將摺子報於戶部,若遇緊急大事,直接報御書房,由皇帝陛下親自批示,不得有誤。
一系列的小舉小措,件件羅列,並委託專人負責起來。真正的根本,卻急不得,待過了這個冬季再實施也不遲。
御花園中,戲雪的雪兒被身後沙沙的腳步聲所擾,輕盈轉身,看向太皇上與安德全向此處而來。親切的迎了上去,雪兒很是親切的問候著。這個太上皇,雪兒打心裡的敬佩他,不是佩服他的那些豐功偉績,那些她也知之甚少,而是敬他這十多年來,始終不變的那個信念,一個真正的君子,為了那個永不磨滅的信念獨自承受,默默忍耐著一切,這份意力,這份心力,怎是不易那般簡單。
“老先生可好,請了先生好多次,他就是不肯進宮啊!”皇上溫和的問道,南宮霖對眼前的這個精靈,何止是滿意那般簡單,有一種親人間溫柔與細膩正慢慢生成,因為有她,他的兒子笑容才是真實的,心才是火熱的。
雪兒也極無奈的輕嘆道,“師傅說,宮裡的房子太好,他會迷路,我知道這不過是他老人家的狡辯之詞罷了,不過,只要師父能住在逸以前的王府裡不走,我也就放心了。我可以常回去,師傅也可以來的。您穿這麼少,不會冷嗎?”
對於雪兒的關係之語,南宮霖親切的笑了笑,“是有些冷了,雪兒陪我說說話如何?”
嫣然而笑,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南宮霖去了如今的憶香殿,至於護衛著雪兒的侍衛自然跟隨於後。
下朝後的南宮俊逸,出得金殿,站於這大雪兒中,深深的吸了口冰涼純淨之氣,大手不覺伸出,接住那飛落的雪兒花,好涼,卻涼的心情舒暢。
“雪兒呢?”南宮俊逸仍欣賞著他入主皇宮的第一場雪,一場要將一切洗刷的乾乾淨淨,甚至是徹底掩埋的雪。
一侍衛急忙躬身上前,恭敬稟報著。
溫柔的笑在南宮俊逸的俊臉上揚上,他的精靈真是一時也閒不住,不過,這樣也好,省得悶壞了她。不再多想。舉腳向那曾經最熟悉、最留戀的殿宇而去。
雪依舊揚揚撇撇而落,將地上的腳印再次掩埋。
憶香殿內茶香四溢,炭火紅旺,笑聲更從未停歇過。
“你這個雪兒啊,難怪先生會那般的說你呢,我可從未見過,有哪個小輩敢數落自己的師傅,而做師傅的仍是一派愜意。哈哈哈,你啊,你啊!”南宮霖愉悅的大笑著。
“雪兒一直都是這般跟師傅說話的,打小就開始了,師傅說雪兒本就不敢管,越大就更不好管了,到頭來反而成了師傅要看徒弟的臉色,呵呵!”雪兒很是俏皮的說著,一些許久的陳年往事,既然太上皇喜歡聽,更聽得開心愉悅,她真是樂意多講講。
聽得房中隱隱傳來的笑聲,南宮俊逸臉上的笑意更濃,步子也隨即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