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瘋玩、只知捉寒魚、只知痴迷武藝的小丫頭。
十七歲,多麼美妙年齡。少女的心花,在這夏末秋初時節盡情綻放著,少女的心湖,為第一個有幸闖進來的男人,升起片片幸福的漣漪。
這廂情意漸濃之時,文王府中,宮中的禁軍侍衛正心急火燎的在王府門外,走來走去。
險些伸斷脖子的管家,大叫一聲,“回來啦!”
未等馬車行止府前,禁軍已急速跑了上去。
皇上急召文王與逸王進宮,有要事相商。此時,逸王那邊應該到了宮中了。
聽得此言,南宮清遠眉頭鎖緊,定是出了大事,否則,皇上不會命禁軍親自傳旨召見,而且還宣了南宮俊逸。
將雪兒交於總管照顧,一兩句囑咐下,南宮清遠命劉謙速速駕車趕往皇宮。
御書房中,只有早到的南宮俊逸與皇帝皇宮霖。
一身暗紫龍袍的南宮霖,今日未坐在御桌後的龍椅上,而是站於窗前,仰望著那晴朗月空中的繁星,而南宮俊逸卻穩穩的坐於梨木椅上,眼神好似定格在了自己的腳面上。
“逸跟父皇,真的沒話可說嗎!”南宮霖的聲音幽幽傳來,白日裡的威嚴,此時早已淡去。
一聲意味深濃的輕笑,南宮俊逸動了動身子,終於肯將目光收回,卻未留給皇上。
“哈,父皇說哪裡話,逸是父皇的兒子,更是臣,朝會之上,父皇不是經常提及兒臣嗎!”南宮俊逸不緊不慢的回道。
“你知道父皇說的不是朝堂,你知道父皇要問你什麼,你,唉!自從香凝離開後,逸的心性就?”
“別提我母妃,她不在了,她早就不在了,現在提起,父皇想回憶什麼?又想讓我改變什麼?沒了,就再也回不來了,父皇念舊情,願意回憶,那是父皇的事,請不要把我也扯進去!我不願意,非常的不願意!”南宮俊逸未吼未喊,卻字字冰涼冷硬。
“你!”皇上猛然轉身,怒氣顯而易見,卻在見到南宮俊逸拒人於千里的冰冷眼神時,沒了接下來的話,更沒了那突來的怒氣。
皇上舉步,沉穩的走於御桌後,好似無力般坐了下來。
“你的心在痛,你不願意提更不願去想分毫。朕呢,你有想過朕嗎,朕也有心,朕的心更跟你一樣,這裡好痛,永遠也揮散不去的痛。可是,朕唯一跟你不同的是,朕,絕不會去淡忘那份痛,朕要時刻想起更要清清楚楚的回憶,因為只有這樣,朕才會?”南宮霖突然打住,一絲無奈而又苦澀的笑竟然出現在一國之君、九五至尊的臉上。
南宮俊逸表情淡然,眼中卻是波濤起伏的看了過來。
他們父子間何時變得如此淡漠,過往的親密確切的說,曾經的親密,全因一人的離開,被隨之帶走。皇上不再專寵什麼人,而他更沒了可以撒嬌放肆的對像,再也沒人會溫柔的擦去他小髒臉上的汗水;再也沒人會對他說,“為你準備了香香的芙蓉糕,等把手洗乾淨再吃”;再也沒人會在他生病時,整夜整夜的不睡覺,就那麼溫柔的將他抱在懷時哄著疼著,直到他安安穩穩的睡去,而那個人卻一坐到天明。沒有了,再也沒有了。那個人走了,更帶走了他的心,他的情,只給他留下深深的疼,濃濃的恨,還有那莫明其妙的怪症,讓他在恨的同時,更受著煎熬。
而他在痛時,他在哭時,高高在上的他又在哪兒裡,那時,他可曾想過,在那座敗落的院子裡,還有一個剛滿五歲剛失去孃親的孩子,他可曾想過,再來抱抱他,哪怕只安慰一句。
他沒有,他只坐在他的高位上,命人安排了那人的後事。至於傳說他停朝半月,哀痛不已,那時小小的他不知道,更沒見到。
那幽深複雜的眼神,始終未離開,父子間就這般對視著,直到南宮霖一聲好似悶了許多的重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