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對自己噓寒問暖,照顧得無微不至,就是剛才河裡洗漱時,還和其中一人潑水嬉戲過,不曾想這麼快就陰陽兩隔,不由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李滄行心裡覺得堵得慌,一個人默默地走到河邊,站著發呆。過了一會兒,但覺有人在後面拉著自己的手:“大師兄,你怎麼受傷了?”
“我沒事,師妹你還好吧。”李滄行回頭看到沐蘭湘,清秀的臉龐上滿是汗珠,神色極是疲憊,身上衣服破了兩處,似是刀劍所劃,幸未見血,左耳的吊飾也已不見。
李滄行心中一驚,連忙抓住了沐蘭湘的手。“你受傷了嗎?快讓我看看。徐師弟在哪裡,他怎麼沒保護好你?”
沐蘭湘臉上微微一紅,輕輕地說了句“大師兄”,便掙脫了李滄行的手,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不說話。
李滄行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態,也不知如何是好,一時滿臉通紅地愣在原地,忽然聽到沐蘭湘低聲說道:“大師兄,你可否陪我走走,我,,我有些話想與你說。”
李滄行點了點頭,陪著沐蘭湘沿這小河一路走下去。
一路之上,沐蘭湘一直默不作聲,低頭行路,心事重重,李滄行也不好多問,就這樣兩人越走越遠,一直走到五六里外,連人聲也聽不見的地方。
第一百二十回 親密接觸
沐蘭湘突然“哇”地一聲,放聲大哭,整個人象小鹿一樣撞進李滄行的懷裡。
李滄行自從幼時帶沐蘭湘上山看小狼時背過她一次外,從未有過如此親密的接觸,更何況此時自己已經年滿十八,算是成年,而沐蘭湘年方二八,也快到了出嫁的年齡。
剛才李滄行無意間拉了一下師妹的小手都已逾禮,這一下沐蘭湘的舉動更是讓他手足無措,一時呆立原地,連話也說不出來,只感覺天旋地轉,鼻子裡飄進師妹發上的幽香與身上那熟悉的味道,心中卻如吃了蜜糖一樣的甜蜜。
沐蘭湘哭了一陣後抬起頭來,眼淚汪汪的,那對漆黑的眼珠彷彿如天上的寒星一樣閃耀,她盯著李滄行看了一會後,幽幽地道:“大師兄,你,你殺了人嗎?”
李滄行想起白天一戰中直接或者間接死在自己手下的那幾人,突然有種強烈的嘔吐感湧上嗓子間,他一把推開了懷中的軟玉溫香,趴在河邊吐了起來,一直吐得連膽汁都噴出,在那裡對著河干嘔。
沐蘭湘一直蹲在他身邊,輕輕地拍著他的背,等到李滄行實在沒東西再吐,把頭浸在水裡的時候,才問道:“大師兄,好些了嗎?”
李滄行方才還覺得心中象吃了蜜糖一下,這下子一吐完,又覺得整個人都輕飄飄地,象要飛了起來。
他的頭一入清冷的河水,才覺得是如此的清涼,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坐在地上一抬頭,水珠子沿著後頸直灌入背心,說不出的痛快。
沐蘭湘看著他這樣子,“撲哧”一下笑了起來:“大師兄,你這樣子一定很痛快,我要不是女兒身,也想象你這樣玩呢。”
李滄行看著她如此開心,心中的煩悶與鬱悶一下子跑了大半,陪著她一起笑出聲來。
笑了一陣後,沐蘭湘情緒復又低落起來:“大師兄,看來你也殺了賊人了,你,你害怕嗎?”
李滄行嘆了口氣:“我今天殺了有五六個,還有個敗在我手下後,當著我面自殺了。不瞞師妹,我剛才就是想到了他們,才會吐的。”
“沙場之上,你死我活,讓人來不及細想,剛才你一提,我想到這些死在我手下的人,一下子就……讓你見笑了,沒想到我李滄行平時在你面前總是吹得自己多英雄,多厲害,真正殺起人的時候也是如此的草包無能啊。”李滄行說到這裡時,表情也變得落寞起來。
“不,大師兄,你真的很了不起了,殺了這麼多賊人還能撐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