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地一個驢打滾,向著左側一個側滾翻,堪堪地閃過了這一擊,雖然弄得一下子灰頭土臉,難看之極,但這也確實是剛才他在三面受敵的情況下,最合適的一個選擇了。
“咔”地一聲,斬龍刀深深地鑽進了地裡,然後一陣巨大的爆炸,生生地在地上炸出了一個足有一尺方圓,深成半尺的大坑,揚起來的石塊土屑一陣亂舞,砸得雲涯子滿身都是,等他再次站起身來時,一頭霜雪般的白髮已經被染得黃一塊黑一塊,滿身的黑色戰甲也是到處都是刀痕與泥塊,而這回陽光的照射下,他的尊榮給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與其說這是一個人,不如說這是一個人形骷髏,包著一層皮和戰甲而已,就連皮下的血管和骨骼,以及在他的經脈中執行的黑氣,都看得清清楚楚。
淡淡的黑氣之中,李滄行那魁梧的身形緩緩走出,斬龍刀如有靈性般地飛射而回,李滄行的右手只一接,便把刀抄在了手中,他的左手拿著一把通體碧綠的短劍,可不正是鳳舞生前所持的古劍別離?而他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上,寫滿了剛毅的神色,卻是那麼地平靜,就象一個戰士,在戰場上面對著強敵時,顯示出的那種鎮定與從容,他一頭黑色的長髮,在空中隨風亂舞,如同獅子王那張開的鬃毛,盡顯男子漢的狂野與魅力。
沐蘭湘和屈綵鳳的臉上寫滿了喜悅,一臉崇拜地看著李滄行,在這一刻,這個男人不僅僅是她們的愛侶,更象是個頂天立地,傲對兇魔的英雄,滿足了所有女性對於英雄的定義。
沐蘭湘高興地叫了一聲:“師兄!”就想要上前,李滄行頭也不回,向她的方向一伸手,阻止了她的進一步上前,沉聲道:“師妹,我沒事,你們都站在一邊。”
他說著,扭頭對舉劍而立,擺開攻擊架式的陸炳說道:“陸總指揮,也請你退下,讓我和黑袍作個了斷!”
陸炳的嘴角勾了勾,他是絕頂的高手,從剛才的這一系列攻防戰他也清楚,雲涯子雖然剛吞下那藥丸時戰鬥力驚人,但是那種魔功只能短期內迅速暴發,剛才他以幻術困住李滄行,全力想要擊倒自己,那一下沒有成功,藥力已過,現在他的功力還不如平時沒吞藥的時候,又被李滄行剛才如狂風暴雨般的攻勢打掉了氣焰,終極魔功以詭導迅速見長,天狼刀法卻是天下間至剛至猛的功夫,正面硬碰硬,只會此消彼漲,讓雲涯子吃上大虧,從他現在這副氣勢來看,已經完全給李滄行所壓制,即使是單打獨鬥,只怕八成也不是對手了。
想到這裡,陸炳點了點頭,沉聲道:“當心,他的終極魔功到了第九層了。”
李滄行冷笑道:“他便是練到了第十層,我也不怕他!此人佈局如斯,害我多年,今天我若是不能親手報仇,豈是男兒?!”
陸炳輕輕地搖了搖頭,收起劍,狠狠地瞪了眼珠子亂轉,開始左顧右盼,看起來在尋找逃跑通道的雲涯子一眼,冷冷地說道:“雲涯子,不要存逃跑的心思,你應該知道,只有打倒了李滄行,你才有一線生機!”他說著一個縱躍,跳出了圈外,站在裴文淵身邊,把仍然如一灘爛泥般的裴文淵給挾持在手中,一邊的幾名錦衣衛上前給他套上了一件新的官袍和大紅披風,剛才還有些狼狽,半個上身都裸在外面的陸炳一下子又變得威風凜凜起來了。
李滄行的雙眼從一開始就沒有離開過雲涯子,隨著陸炳和沐蘭湘,屈綵鳳等人退出圈外,方圓二十丈內,只剩下了李滄行和雲涯子二人,雲涯子右手握著太極劍,左手的五隻如小臂般長的黑色指甲,在剛才的硬接李滄行那四十七刀的過程中,被削斷了三根,靠著邪法異術長出來的血肉之軀,畢竟敵不過斬龍刀這樣的上古神兵,現在面對著左刀右劍的李滄行,不僅在氣勢上,就是手中的兵刃,雲涯子也差了一大截了。
李滄行冷冷地說道:“雲涯子,事到如今,你還不把你一直藏著的那把刀給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