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的軍戶田,想貪也不可能貪到哪裡去,這次嚴嵩賄賂俺答汗,一出手就是一千多萬,仇鸞動用了軍餉去收買俺答,一年下來也就幾十萬,可見巨大的差距。”
天狼點了點頭:“可這也只是因為仇鸞沒有機會,沒有能力貪,不代表他沒這個貪汙的心,把他放到嚴嵩那個位置,他不是會撈得更厲害嗎?”
陸炳微微一笑:“這就是皇上的御下之術了,當年對付夏言,也曾經用過嚴嵩頂替過一次,這次嚴嵩鬥倒了夏言,殺了曾銑,又在蒙古入侵的過程中表現消極,雖然他丟擲了丁汝夔當替死鬼,但皇上清楚這是嚴嵩自己的不作為,殺姓丁的也是對嚴嵩的一個警告,讓他在撈錢的同時也別壞了國事!
這些年我一直跟著皇上,對他的心思很清楚,他一心想要修道,不希望國事來煩擾他,無論是江南平倭還是塞外的蒙古人,他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蒙古人這次是打到京城了,大明百餘年來第一次有亡國的危險,所以他的憤怒,超過以往任何一次,若不是嚴黨的勢力太大,只怕他已經會象殺夏言那樣剷除嚴嵩父子了。”
天狼嘆了口氣:“那清流大臣還有這麼多在朝堂之上,就是一下子剷除了嚴黨,也可以由他們來代替啊。”
陸炳搖了搖頭:“沒這麼簡單的,一來清流的那些大臣們也不見得比嚴黨好到哪裡去,一個個罵起嚴氏父子來是義正辭嚴,但辦實事的能力可能還不如嚴黨的一些骨幹成員,比如東南平倭的胡宗憲,雖是嚴黨,但多虧了他,才能穩定東南的局勢,換了其他幾任的清流官員,倭寇鬧得更兇。
這第二嘛,皇上剛剛殺了夏言和曾銑,如果現在就把嚴嵩一黨全部打倒,無疑是承認了自己當年做錯了事,我們的皇上雖然絕頂聰明,但就是太要面子,這種事是絕對不會認錯的,寧可硬挺。就象這次拒絕蒙古的和議,堅持不開關市,也是同樣的道理。”
天狼恨恨地一拳打在水潭邊的石頭上,一塊石頭飛起,“撲通”一聲,落到了水中:“他要修仙問道,那不妨禪位於想管國事的人好了,在其位不謀其政,這不是佔著茅坑不拉屎又是什麼?”
陸炳臉色一變 ,怒道:“天狼,怎麼可以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天狼冷冷地說道:“總指揮,你這次也去了山西,沒有看到路邊餓死的人嗎?你以前去過江南,沒看到那些給倭寇燒殺搶掠過的百姓嗎?國家爛成這樣子,朝廷上下貪墨橫行,民不聊生,這些都是能推給嚴黨就能解決的?如果不是皇上自己只求修道,為了維護君權挑動大臣內鬥,又怎麼會弄成這副光景?”
陸炳被嗆得啞口無言,只能一聲長嘆 ,幽幽地說道:“可他畢竟是我們的皇上,我們作為臣子的,只能盡忠,只能規勸,不可以妄議君上的。”
天狼冷笑道:“唐太宗就說過,民如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大明現在的問題不完全在朝堂,國家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爛透了,需要的是大有為之君可以拿出勇氣,改革祖制,選賢良,遠小人,這需要君上自己拿出勇氣,每天處理朝政,而不是躲起來裝神弄鬼,任用奸黨,讓國家一天天地爛下去。”
陸炳沉聲道:“天狼,休得胡言,難道你我現在不是在為國盡力嗎?”(未完待續。。)
第四百六十七回 坐山觀虎鬥(三)
天狼搖了搖頭:“我們這樣抓了一個叛將,又會再來一個,打倒一個奸臣,又站起來一堆,永遠不是個頭。總指揮,你真覺得我們拿下了仇鸞,或者說打倒了嚴嵩,就能救民於水火了?”
陸炳的眉毛跳了跳,最後咬了咬牙,說道:“一件件來吧,先扳倒仇鸞再說。”
天狼嚥了泡口水,強行壓制住自己心中的憤怒:“仇鸞的手下,有什麼合適的人選可以選入錦衣衛?”
陸炳點了點頭:“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