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運氣好,那石彈千萬別轟到自己所處的位置,因為那區區的一面女牆,根本無法抵擋住巨石的衝擊,每每擊中,必是連人帶牆的摧為粉碎。
每個人的耳膜中都充斥著石破天驚的巨響,還有同袍的慘叫之聲,如同細細的鋼絲一般,一點點切割著他們的肝膽。
儘管炮擊只持續了不到一刻鐘,但對城上那些倒黴的魏卒來說,彷彿正經歷著人生中最漫長的煎熬,簡直就是度日如年,生不如死一般。
終於,有人承受不住這般非人道的折磨,精神因之而崩潰,丟下武器,丟下崗位,哇哇怪叫著逃下城去。
第一個逃跑的人距離徐晃不過十幾步之遠,見此情形,同樣低頭避彈的徐晃急是大聲叫道:“不許擅退一步,給老子回到自己的位置去!”
徐晃的喝令被隆隆的炮聲所掩蓋,或者是逃兵的精神崩潰之下,腦袋中除了一個“逃”字之外,已是什麼都填不進去。
千里之堤,潰於蟻穴,整個軍隊的崩潰,往往都是從一兩名的逃兵開始的,作為一名久經考驗的優秀將領,徐晃知道,他必須將潰逃的勢頭扼殺在搖籃之中,否則這種潰敗將很快蔓延向整條防線,這樣的話,不用等著漢軍來攻城,自己就從內部分崩離析了。
“站住,給老子站住!”
徐晃冒著被石彈擊中的危險,大叫著衝向了那名逃亡計程車兵,趕在他下城前將之一把抓,厲喝道:“回到你的位置去,敢退一步,老子軍法處置了你。”
精神崩潰計程車兵,根本聽不進他的威脅,拼命的甩脫了徐晃,拔腿就往下跑。
徐晃怒從心起,噌的拔劍而出,手起劍落,便將那士兵人頭斬落。
他高興著帶血的劍,高聲喝道:“誰敢擅退一步,這個人就是你們的下場,都給老子頂住了!”
徐晃在軍中素有威信,將士們本來對他就一向敬仰信服,如今他又殺雞儆猴,這般以軍法一威脅,那些惶惶不安,本就退意計程車兵們便不敢再亂動了,只得硬著頭皮縮在女牆之下,繼續的忍受著那痛苦的折磨。
暫時的壓制住了軍心潰散的勢頭,徐晃剛剛可以鬆一口氣時,忽聽咔嚓一聲脆響,尋聲望去,卻見那面高聳的“徐”字大旗,竟被漢軍的石彈撞斷,正吱呀呀的向著自己這邊倒來。
徐晃大驚,急是向旁讓開,便那旗杆倒勢太快,徐晃還是晚了一步,順勢便被壓翻在地。
周圍的親兵們嚇了一跳,趕緊撲了上來,將粗大的旗杆搬開,把壓在其下的徐晃抬了出來。
“將軍你怎樣,可有受傷嗎?”部下們驚慌不安的詢問著。
徐晃的身上沒有血跡,除了臉色有點蒼白之外,看起來並未有受傷,他拍了拍身上的土,淡然笑道:“區區一杆旗杆豈能傷得了我,我沒事,爾等無須擔心,安心應敵吧。”
眾軍虛驚一場,見著主將無事,一顆心便安了不少,各自散去趕緊躲回了女牆之下。
當眾人的目光從自己身上轉移走時,徐晃的表情抽動起來。
他輕扶著右臂,臉上流露著痛苦之色,卻是因為剛才那旗杆落下之時,避過了要害,右臂卻被重重的砸傷,估計是已經砸斷,但徐晃為免動搖軍心,便只能在眾人面前假裝無事。
炮擊依然在持續,無休無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