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飛蝗的箭矢,帶著死神的冷笑,藉著居高臨下之勢呼嘯而至。
瞬息這間,人仰馬翻,哀嚎四起。
聚集在護城河邊的騎兵在毫無防蕩的情況下,被自己人射得人仰馬翻,軍心與陣形立時大亂。
曹彰亂舞著手中的長刀,叮叮鐺鐺的抵落著疾射而來的箭矢,他武功高強,一柄長刀舞得跟鐵幕一般,那些勁道尋常的箭矢當然傷不到他,但身邊的那些幽燕騎士,卻在箭雨之下紛紛倒下。
這些騎士都是跟隨自己征戰北方,縱橫大漠多年的健兒,曹彰對他們有些兄弟般的情誼,眼看著他們無助的倒在血泊之中,就這般屈辱而默默無名的死去,曹彰的心如刀絞一般的痛苦。
“撤,往北撤!”曹彰大叫著,撥馬往北而奔。
他這是想逃往北部的山裡,走山間小路,或許可以逃回幽州,憑藉著自己在幽州的威望,也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想溜,沒那麼容易,拿弓來。”
郭淮不等部下反應,一把奪過一張弓來,彎弓如月,箭射如星,只聽哧的一聲,一箭破空而出,箭雨的嗖嗖密音掩蓋住了它的去向,直撲向那逃跑的虎狼。
噗!
曹彰只覺肩頭一陣劇痛,便知已中了一箭,但他不敢稍有停歇,只能忍著痛楚撥馬狂奔,藉著馬速的優勢,很快逃離了箭雨和射程,這時候,三千幽燕鐵騎死得死傷得傷,只剩下不過千餘人。
當曹彰享受著背叛的反戈之時,魏延一直在饒有興趣的欣賞這一齣戲。
城上亂箭如雨,城下曹彰惶亂無措,這個時候,魏延並未趁機發動進攻,以免被城上的亂箭誤傷,而是調整陣形,悄無聲息的將軍陣調整往了北面。而當曹彰不顧一切的望北逃來時,卻發現他的去路早已被另一波敵人封死。
“哼,大司馬不愧是鬼謀,早算到曹彰這廝想從北面小道逃往幽州,想從我魏延手底下溜走,看你有幾分本事了。”
興致勃勃的觀戰許久,這個時候,面對著狼狽而逃的敵人,魏延和他的三千騎兵個個已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長刀一指,三千騎兵化作紅黑相間的洪流,轟然而出。
敵人先手而至,前有強敵,後退無路,曹彰無路可走,只有死撐著意志,率領著他那一千鬥志糜爛的殘兵,迎著漢軍洶湧的怒濤而上。
滾滾的江河將潺潺溪流瞬間吞沒,然後就是一場無情的虐殺。
疲憊而心驚的魏軍被三倍於己的強敵包圍,儘管他們曾經也是鐵血之士,但在這窮途末路之時,也只能任人宰割。
曹彰帶著箭傷,狂舞著戰刀,所過之處人頭飛頭,肢體橫飛,他是在用殺戮揮灑著最後的熱血。
斬落數不清的無名小卒之後,曹彰與魏延相遇了,那個難纏的敵人,此刻身上也已沾滿了魏卒的鮮血,彷彿能嗅出那鮮血中所含的悲壯,曹彰大嘯一聲,揮刀向著魏延殺出。
兩柄殺人無數的大刀再次相撞,火星與熱血震得四方飛濺。
與方才的激鬥一樣,曹彰一上手就使出了十成的力道,刀鋒上所挾的威霸之勁絲毫不減。
只是,這一次效果卻全然不同。
兵器相撞的一那剎,反震之力傳導回身體,箭傷之處在劇烈的牽動之下,所產生的數倍的痛楚,幾乎令曹彰痛暈過去。
瞅見曹彰那痛苦的表情,魏延嘴角微微上揚,手腕一抖,長刀斜劈向曹彰的脖頸。
他這一招失卻了刀法的精妙,但力道卻倍增,就是抓住了曹彰的劣勢,果斷的變換是進攻的戰術。
曹彰忍著劇痛,急是橫刀一架,敵方兵器傳來的強勁壓迫之力,再次震動他的傷痛,只疼得曹彰頭皮發麻。
魏延就是見著曹彰肩上有傷,所以才故意比拼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