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序。
陰陽法王不解,他這一身兩儀鍛煉出來的靈體,怎麼就多了這麼些窟窿在上面?卻是他久在陸地,未曾下過水,不知道水勢厲害。這水族大陣之中,數千兵卒個個都是翻江倒海、操縱水流的好手,又憑手中分水斷水引水的大刀長槍,以及這大陣之勢,那歸墟之中的海氣便如同膠泥一樣能夠捏扁搓圓,直耍的得心應手。便是在那大陣之中,末隊之兵將海氣凝聚,中隊之兵將海氣擰成細絲,前對之兵將這一絲絲的水箭發射出去,經過這前中末三隊水卒的操縱,這細若絲線的水箭,倒有那閃電之速——後世有人用此法切金斷玉,可見水流之勢,可剛可柔,便如那聖人所說:幾近道矣。
那陰陽法王雖練得陰陽兩儀之靈體,不過究竟是個凡胎——他若得道乃是尸解仙,與地散仙,天上真仙相比差著不是一星半點,更何況此時他還沒有得道,不過是個厲害的修士,憑他身體如何強橫,也不似真的金玉鑽石。方開始的時候,陰陽法王以虛空負體,其上下四維全是生滅的虛空,那虛空可以吞吐海氣海水,所以這水箭打在上面也是無果。只是這水箭太細,射來又極密,陰陽法王雖有玄功護體,可比幾個沒有練到如意混元,那虛空生滅之間總有縫隙,便是這一點點的縫隙就叫那水箭穿過——有一就有二,有三便有四,於是他這靈體之上便多了不少的透明窟窿。
陣中觀敵的將領一看那陰陽法王周圍有血汙冒出,知道陣中射出的水箭已經傷了他,傳令下去再多引一倍的水箭,直要把這魔頭射成馬蜂窩。陣中水卒得令,將那水箭的數目增加了一倍,陰陽法王沒能及時將虛空收回,身上到處都掛了彩,好在他已經凝練出來兩儀內丹,只要內丹不損也就傷不了他的根本。只是他脾氣秉性如此,絕不願意受到如此侮辱,也就顧不上再做防守,一味的朝一個方位強攻。
那虛空生滅之力攪得海水四搖顛倒,在他身體之前劃出來一道混沌的痕跡,因他全力催動玄功,那虛空生滅便好像發生了連鎖反應,其威力越來越大,只在一個方位上,就將那大陣扯開了一個口子。
這一方位上壓陣的首領也急了眼,忙調配三倍的兵卒過來將缺口補住,這一方位上湧過來的水箭猛然增多,又將陰陽法王打退——此時陰陽法王身上已經遍佈血孔,那漆黑的汙血汩汩冒出,因為身處水中,他又深陷險境之中,實在無暇止血,只好就任由它這麼往外流著。
圓圓等人在水晶罩中看的驚心,那南海龍君也皺著眉盯著陰陽法王不放,一邊自言自語道:“這捉陰弄陽的本事倒真是高明,可見也是個不世出的奇才,可惜,可惜。”言下竟然有愛惜之意。眾人都揪心於上面的戰局,誰也沒有聽清龍君在自言自語什麼。
再看這戰局,那水卒已經憑人數的優勢,將陰陽法王死死的壓制住了,那一片海中,全是雪白的水箭,不停歇射出,那陰陽法王所運起的虛空之力,也由強轉衰,本來暴烈無匹的虛空痕跡,也逐漸縮了回去,只在他身邊周圍方寸之地徘徊了。
那陣*領看到此景,認為這陰陽法王真力耗盡,便要出手收服——此一仗海中水族佔盡天時地利人和,若不能生擒活捉這一妖魔,便在那些陸地上修煉的牛鼻子老道面前,也沒有臉面。只看這員將領,他手中託一隻小碗,那小碗裡面有一小汪清水,說來怪,眾水族都在海水之中,四面八方上下左右都是海水,可看起來那個小碗之中的確沉著一汪淺淺的清水,那清水裡面有一尾小魚,身材細長,通體烏黑,也不見它有背鰭尾鰭,便好似個小黑錐子一樣在碗底裡面游來游去,那將領眼看時機成熟,便出了陣眼,一晃手中分水刀,游到陰陽的正頭頂,將手中的小碗向下一翻,那其中一汪清水竟然若在空氣中一樣,就流淌了下來。眼看是一汪清水,可流淌出來竟然成了長江倒懸一般的情境,那奔騰的水勢在海面之下都發出了轟隆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