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她幹嘛這麼堅持。
“我之前不是已經跟你說過,我要留在這裡激發創作靈感。”
激發靈感,對哦,他差點忘了。
“可是你爸媽很擔心你,你這麼不吭一聲丟下他們兩老就跑,你不會覺得太殘忍了些?”到底從小就是鄰居,兩家的交情匪淺,對於彼此的家長,也非常清楚。
“我沒有不吭一聲,我有跟他們溝通。”
“對,用吼的。”他冷靜地反駁。“我媽說那天你和你爸媽吵得很兇,屋頂都快掀起來,有沒有這回事?”
“我……我……”冷不防被捉住小辮子,餘貝兒困窘地羞紅臉,不知拿什麼話堵他才好。
霍爾嘆氣。
“貝兒,伯父伯母也是一番好意,你應該坐下來跟他們好好溝通——”
“怎麼溝通”餘貝兒的反應恍若刺蝟。“他們根本不瞭解我的想法,我才說想朝前衛藝術發展,他們就馬上跳起來反對,說什麼做那個會餓死,完全沒有前途。一點也不懂得我身為現代藝術人的使命感,還建議我不如回去捏陶!”氣煞她也。
“我倒覺得你爸媽這個想法挺好的,比較實際。”他投贊成票。
“好什麼好?”她巍然冷瞪。“除去錢之外,你懂得什麼叫做藝術?什麼叫做生存價值嗎?”
“我是一身銅臭味,但我至少不會餓死。”他指出她目前的困境。“你追求藝術,思考生命價值,可是擺在眼前的事實是,你沒有錢。所以我還是建議你回去捏陶,度過眼前的困境再說。”人一旦沒有錢,說什麼都是屁話,也沒有人會鳥你。
餘貝兒當然也知道這一點,只是嘴巴硬,扯不下臉來認輸。
“你回去吧!”她趕他。“反正你已經見到我了,就跟我爸媽說我很好,那就行了。”
美女顯然不領男配角的情,硬是要趕他走。
霍爾傷腦筋。他此行的任務就是要把她勸下山,教她認清現實與夢想之間的差距,她怎麼老是冥頑不靈,不肯妥協呢?
“你趕快走,我還要去菜園拔菜,沒有空理你。”餘貝兒討厭他一直死賴在她這兒,眼睛又順著她溜。
咦,菜園?有了!就拿這個當藉口,想辦法留下來。
“貝兒,我能瞭解你的想法。你的創作遇到了瓶頸,對不對?”霍爾別的本事沒有,鼻子倒是特別靈,一下子就嗅出她尷尬表情下暗藏的玄機。
餘貝兒嚇了一跳。
“我、我哪有……”可惡的有死傷,老是蒙對。
“我就知道。”他狀似同情地說道,不太想說她的表情太容易洩底,難怪老是讓他耍著玩。
“難怪你想轉而創作前衛藝術,原來是這麼回事。”從事創意工作的人,或多或少都會遇到瓶頸,她會藉此逃避,並不稀奇。
“我不是為了逃避才想創作前衛藝術的,我是因為擁有強烈的使命感,想讓這個社會上的人更瞭解藝術,所以才轉行。”餘貝兒打死不承認她遇到瓶頸,只強調她對這個社會的義務。
“我知道,貝兒,所以我要幫助你完成夢想。”霍爾打蛇隨棍上,馬上掐住她的話尾不放。
“你要幫忙我完成夢想?”不會吧,他有這麼好心?
“是的,貝兒。”他一臉真誠。“和你深入談過話以後,我才曉得原來你這麼熱愛藝術,比起你來,我真是太慚愧了。”只會糟蹋藝術——她說的。
“真的?”她還是懷疑他不安好心。
“別懷疑我的真心,貝兒。”他一臉受傷狀。“我是真的想做你的後盾,留在這裡幫你洗衣燒飯順便餵飽你,讓你沒有後顧之憂。”
這就是他想到的方法——動之以情、說之以理,最重要的;誘之以利。她從小就討厭做那些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