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本以為會進去許久的危野，竟然很快就出來了。

危野垂著眼，沒有看任何人，&ldo;可以進去了。&rdo;

藍雲進了屋子裡，蕭疏白側眸，看到他緊握的手指，指節泛白。

危野向溪水走去，剛到溪邊便腿腳一軟，跪在地上，乾嘔了幾聲。

水面上映出一張蒼白的面孔，黑髮垂在臉側，危野嘔了幾下，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腳步聲響起，身邊水面多了一個俊挺的人影。

&ldo;你很怕?&rdo;

危野透過水麵看著蕭疏白，對上他漆黑的雙眸，又狼狽轉開視線，&ldo;蕭少莊主是天之驕子，順風順水，大概不知道什麼叫怕吧。&rdo;

蕭疏白垂眼看著他，&ldo;你可以說說。&rdo;

&ldo;讓你看笑話了。&rdo;危野胸膛劇烈起伏了一下，&ldo;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看到朱燦就想吐。&rdo;

他聲線不穩，極力壓抑，&ldo;從小就怕看他，怕到吐過，被他摜在地上打，打完，他就扣自己身上的膿水，抹在我臉上。&rdo;

朱燦因為常年痛苦不堪，心裡早就扭曲變態。

&ldo;後來我一點點學會忍，忍著噁心幫他擦身、聽他噴著口水說話，說那些仇恨女人的髒話……&rdo;

&ldo;適應的挺好的，但還是每天都想吐。&rdo;

蕭疏白眸光始終平穩，既沒有嘲笑，也沒有憐憫，這讓危野說著說著，漸漸平靜下來，他笑了一下，&ldo;其實有時候覺得挺好笑的。同樣的遭遇下，周琦變得和朱燦一樣扭曲，出山就開始禍害女人。&rdo;

&ldo;我卻相反，一看到女子，就想起朱燦扭曲的臉，我會反胃。&rdo;

&ldo;我一個採花賊，竟然怕女人，是不是聽起來很可笑?&rdo;他笑著睨向蕭疏白。

痛苦的乾嘔讓他眸中溢位生理性的眼淚，眼尾也泛著紅暈，像一碾就會冒出汁水的脆弱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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