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血,夫人,他們都喊她夫人,那麼她……
花如夜尚未想到步天音和雲長歌的關係可能已經發展到他無法預知的地步,他眼眸驟然一冷,一個箭步跨到了步天音面前,忽然將他抱住。幾乎是同時,他的背上出現一大團紅色的氣體。步天音明銳的眼睛裡一黯,指如閃電,劈去了他背上的靈力,輕喝道:“走!”
她抱起花如夜,他卻扯了扯她的袖子,步天音附耳過去,艱澀的開口:“什麼都不要說,我們先離開這裡。”
“沒用的……”花如夜一邊說話,血液一邊止不住的從蒼白的嘴角往外流,像開了閘的河水。
“我反正也……活不了多久的,何必把精力浪費在我身上……”
“我設計你是我不對,但是我承認。步天音,我們兩清了……”
“你又不欠我,何必要救我……”
“少說兩句話,省點力氣。”峰迴路轉,援兵已到。步天音驚訝之餘,心中只有感謝雲長歌為她安排了這樣一條後路。
這天底下,能夠如此為她著想的,也只有雲長歌了。
步天音握劍的手有些顫抖,此時此刻,她真的恨不能插上一雙翅膀,飛到雲長歌身邊。
雲楚早就對於雲長歌把剩下的人全部送到步天音身邊來這件事而有所生氣,這樣一來,他的身邊根本就連可用之人都沒有。
或許他還有一個離天師,抵得上千軍萬馬。
但是,只有一個人,總是顯得勢單力薄的。
誰也沒有想到,片刻之間會發生如此大的變化,明明已經成為甕中之鱉的一方,竟然突然之間有了絕對反抗的能力。
步天音想帶著花如夜儘早撤退,她的人會帶他先行離開,然後一部分人會去南城門搶回南織他們的屍首,而她,則要回皇宮,確認雲長歌是否安然離開。
然而轉身後還未來得及走兩步,便聽“咻”的一聲,一支冷箭帶著錚狂勁風擦著她的臉頰劃過,“叮”一聲撞到了花衣的劍上,他扶劍迴避,卻仍然被那巨大的力道震得後退了幾步。
一道天青色人影,緩緩踏月而來。
她沒有想到,花清越竟然恢復得如此神速。
他長身玉立,風中蕭瑟的站在那裡。他的手上,正拿著銀色的長弓,挽弓搭箭,對準了她。
他的眸底,一抹淡淡的藍色。
原來他並未徹底逼出寒毒,只是強制壓抑,然後卻這般不要命的來追她。
花清越瘋了。他真的是瘋了。
錦色、以及受傷的青衣等人,迅速聚攏到花清越的身後,兩軍對峙一般,每個人都瞪大了眼睛,起了十足警惕。
步天音一步上前,對身後下令道:“花衣,你帶著他先走。”
花衣意外的沒有聽她的命令,反而與她站在了一起,淡淡一笑道:“還請夫人先行一步,這裡有花衣便好。”
步天音略作沉吟,拉起花如夜,道:“你小心。”
“想走?”
一道青影忽然凌空而至,花清越一掌劈向步天音拉著花如夜的那隻手,而花如夜,卻拼盡了最後一分力氣,將步天音送出去很遠,花清越猶豫了一下,縱身去追步天音,而這個時候,花衣、花如夜以及雲楚帶來的人,卻呈三角狀將他包圍……
結局卷 第二百八十九章 一生忘一人(7)
東皇曆二十二年冬。東皇駕崩。新年初始,太子花清越繼位。
新皇繼位,山河遽變。
二皇子一步錯棋,失去一切。
那天晚上,她終究沒能把花如夜救出來……
距離那天晚上,已經過了一個多月。
但是那一夜雪地鮮血的觸目驚心仍然留有餘悸。
如今已是新年